萧景笙洗澡很快。
我在被子里缩着,感觉只过了片刻,耳边就传来了沉沉的脚步声。
几个小时以前,在镇政府招待间里,他的暴虐行为还让我心有余悸。
其实相识这么久,我也渐渐不再怕他。哪怕他有时候狠厉如狼,我知道那只是他一时控制不住脾气,并不会真正伤害我。
但是,身体的记忆,是骗不了人的。
感觉到他在大床另一侧坐了下来,我不由自主就捏紧了被角,身体抖了一下。
他应该没察觉我的反应,探过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笑着问:“准备好了?”
看来,他此时心情不错。
我背对着他没有动,他慢慢掀开了我身上的被子,一双大手从衬衫下摆伸了进来,有点凉,让我皮肤一阵阵紧缩。
打定了主意不理他,我知道今晚一场折腾逃不掉。正闭紧了眼睛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他手在我后腰伤处摩挲两下,突然停了下来。
被他粗糙掌心摸过的地方有点轻微刺痛,但并不很严重。正想回头看看他为什么要停,他摁住我肩膀,把我摆成平趴的姿势,将衬衫下摆撩到了腰间。
“萧景笙!你干什么?!”
衬衫下面,我什么也没穿。
现在被他摆弄成这样,腰下的全部都感觉凉飕飕的,让我赧然极了。
他手在臀瓣处摩挲两下,好像没有什么目的,却让我浑身一抖。
这个姿势……让我很难不产生不好的联想……
扭动着想挣扎,不想人还没动,他已经松了手。
连忙拉下衣摆翻身坐起,我咬牙盯着他骂:“萧景笙,你……你变态!”
男人脸上的表情有点茫然,仿佛不理解我为什么骂他,良久才淡淡说出一声:“对不起。”
“什么?”
我更茫然,为这句莫名其妙的道歉。
“还疼吗?”
没头没脑地,他又问了一声。
愣怔片刻,我才反应过来,他问得应该是我后腰的伤处。
我不是多娇贵的人,那点伤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看着他充满歉疚的眼神,我张了张嘴,骤然明白他为什么停下,而刚才让我趴着,大概也是查看我的伤。
而我……我还以为……他要从后面、后面那个地方,侵占我……
脸上顿时就烧得火热,生怕被他发现,猜透了我内心的想法,我垂下头不敢看他,嗫嚅说:“没事了,不疼。”
向来心思敏锐的男人,此刻没发觉我的异样。他伸开双臂把我抱进怀里,下巴压着我的头顶,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
我满心还在为自己刚刚的“猥琐想法”自责,他又解释一句:“不是故意伤你,看见你疏远我,真的忍不住。”
老实趴在他怀里,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生气?
刚刚的尴尬和暧昧,还有他突然而来的温柔,都让我气不起来了。
原谅他?
可明明……我心里还藏着那么多话想问。
一咬牙,我正打算全都问出来,他却松开了我,低声说:“好了,今晚我们先睡吧。”
“我……”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是真累了。”
打断了我的话,他把我一搂,抱在怀里躺在了床上。
刚刚赵森说,他们在美国的项目正是紧要关头,他是“偷跑”回来的。
想来,为了挤出这两天的时间,他熬了不少夜,加了不少班。
向来精力奇好的男人,一躺下去,没过片刻,就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真的睡着了。
被他圈在怀里,我想说的话一个字没出口,不忍心吵醒他,只暗暗叹了口气。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到了快天明的时候才睡着。
一睁眼,大床上已经只剩我一个。
刚坐起身,浴室的门一响,萧景笙腰间挂着块浴巾,身上还带着水珠,一边用毛巾擦着,一边朝我走过来。
睡了一夜,他气色好了不少,走到床头坐下来,摸着我头发说:“下午的飞机去美国,上午就得出发去市里机场了,你快点儿,收拾一下。”
“哦。”
我还没醒透,本能地就点了点头。
萧景笙微微一笑,我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问:“什么去美国?你的意思是……我也去?和你们一起?”
“不然呢?”
他挑着眉毛,扬声反问。
“呃……我、我可从来没答应啊!”
他振振有词:“我的女人,当然跟着我去。”
“谁……谁是你的女人了?!”
我不服气地反问。
昨天晚上我还纠结,要不要原谅他呢!他怎么就自说自话,要把我带去美国了?
男人掀开棉被,微湿的手探进去,在我光溜溜的大腿上捏了一把,表情有点轻佻,“穿着我的衣服,睡在我的床上,昨天还在桌上和我来了一发……曾小迪,你要不是我的女人,还能是我的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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