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祈然的心里密密麻麻地开始疼痛,之前积累的要学会放下的决心变得不堪一击,某一瞬间她甚至溃不成军。
两世相隔——我的前夫沈允涵,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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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云潇坐在李家的客厅里,如坐针毡。
唐妈妈从楼上走下来,冲着李肃摇了摇头,眼中全是担忧。李爸爸拧紧了眉,目光转向沙发上的何燕和常云潇。
“燕子,阿潇,然然这场病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应该只是水土不服,”李爸爸缓和着语气,“能不能告诉我,然然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何燕和常云潇对视一眼,年纪较大的何燕先开了口:“我们中午带着然然去靶场打靶,教了他们一会儿我就回来了;下午两点半左右我去接他们俩,一路上然然没怎么说话,我们以为她晕车不舒服。
“下车的时候叫了她两声她也不应,阿潇才发现然然身上烫得不对劲,就赶紧把她背回来了。”
发小被自己带出去一天就病成这样,常云潇坐立难安:“我们也没干什么,打完靶去食堂吃了一顿饭就回来了······”
何家妈妈此时从楼上下来了,众人都忐忑地看过去。
何家妈妈是军医院的内科主任,刚好年末休假,就被自家女儿和常家的小子拉到李家救急。
“如芳啊,我们祈然这是怎么了?”唐妈妈和何家妈妈关系好,直接就问了出来。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情绪波动太大,身体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导致了高烧。”何家妈妈安慰道,“小姑娘身体还不错,喂了退烧药也挂了水,等滴完了惠妍你把针拔了,烧退了就好了,没退就打我们家电话。”
闻言众人松了一口气。
放心了的常云潇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情绪波动?我们干嘛了她情绪波动?见了一下大童小桐,打靶期间没外人啊。难道是吃饭的时候······”
李肃目光一凛。
何燕连忙追问:“吃饭的时候怎么了?”
常云潇挠了挠头发:“吃饭的时候遇见燕子姐你的表弟了,还有沈家的沈允涵那几个。然然被我说得好奇,就盯着沈家老大看了一会儿,还被人家发现了。”
唐妈妈也奇怪:“沈家老大我见过,挺好一孩子,就是不太喜欢说话;而且他和然然又不认识,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他们啊。”
何家妈妈打断一众疑神疑鬼:“行了别乱猜,祈然这个年纪的孩子也该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你们也别问。这孩子性子不是个死心眼儿的,说不定自己就没事了,你们在这追着反而会给孩子压力。”
作为一家之主,李肃沉吟了一会,点点头:“也对。麻烦嫂子了,惠妍送送嫂子,这都七八点了,何哥也该担心了。燕子和阿潇也回去吧,明天再来看看然然。”
自觉待在这里也是添乱的何常两人上楼围观了一下小伙伴挂水,先后告辞回家了。
送走了女儿的小伙伴,唐妈妈忧心忡忡:“老李,然然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我实在是心疼。要不然,我们把她接过来吧?”
李肃想了想女儿苍白的小脸,也实在是犹豫了:“然然一向是有主意的,等她醒了跟她提一提吧,能过来就过来,实在不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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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
毛笔在墨汁里面停了停,又再次拿起。一身运动服的青年手腕灵活地在宣纸上挥洒,一边还分心听着弱鸡弟弟的回话。
“是啊,就是昨天从靶场回去,听说一下子烧到三十九度,吓坏了一家子,”弱鸡弟弟也抚摸胸口,心有余悸状,“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说病就病,一病吓死人——你说是不,大哥?”
运动服青年——也就是沈大公子沈允涵,一时没说话。
“我去燕子姐那边瞅了一眼照片——别说,小姑娘长得还真是漂亮得不行,小脸儿大眼睛,娇小玲珑的,啧啧啧······”弱鸡弟弟荡漾地感叹,“果然江南多美人啊!”
沈允涵觉得心中有些烦躁,挥之不去。
弱鸡弟弟转头看向自家大哥,“话说大哥你也别天天闷在军区里不挪地儿啊,跟着我们出去玩玩儿也好,妈都觉得你太沉闷了,讲真这样不好哟。”
“管好你自己,中考别老想着家里。爷爷说了全都自己考,考到多少是多少,考不上就参军,从小兵做起。”沈允涵无情地赶人。
弱鸡弟弟嚷嚷:“干嘛呀哥!不就和你说一下李家的漂亮小姑娘么?又不是让你弄回来当嫂子什么的!随随便便人身攻击对青少年的健康成长不利你知不知道!”
沈允涵瞅都不瞅他一眼。
就在弱鸡弟弟觉得自家冷艳大哥不会再说话,准备麻溜地撤的时候,伏案写字的青年沉沉地吐出一句话:
“我不喜欢那个李家的小姑娘······她的眼神,太冷漠。”
冷得······他止不住地心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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