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妈妈一行人赶到火车站的时候,李祈然和韩寻已经坐在候车厅啃红豆饼了。
看到正在安检的三个人,李祈然背着书包直接就跑过去了,弯下腰把红豆饼凑到李小弟嘴边,笑眯眯:“张嘴。”
李启昭乖乖张嘴咬了一口。软糯的外皮包裹着黏香带甜的馅料,裹挟着热气抱住舌尖,再在口腔里慢慢地散开。
李祈然把藏在口袋里的另外一个红豆饼递给唐出。唐少年可有可无地接过来,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
韩寻走过来帮忙拿行李。唐妈妈看着韩寻笑了笑:“谢谢小韩了,一直以来都麻烦你照顾我们然然。”
“唐姐别这么说。”韩寻勾了勾嘴角,玩笑道,“我该多谢你们愿意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东港人呢。”
李祈然跑到唐妈妈身后嬉笑着推了推:“走啦走啦,还有一会儿火车才到站呢。我们好不容易占住了位置!”
唐出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行李包;李祈然的稍多一点,来的时候的一个中号行李箱、一个大号手提包再加上一个书包,唐妈妈补了一个手提袋。
避开了元宵的高峰期,候车厅里的人比较春运少了不知道多少。唐妈妈仔细看了看列车时刻表,又谨慎地对了一下车站里的时钟,才松了一口气坐下。
韩寻看着笑了笑,拧开一瓶矿泉水:“唐姐对小孩子们很关心呢。”是一个温柔善良、体贴聪敏、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的女人啊。
唐妈妈本来有些忧愁地皱着眉头,闻言表情缓和了些:“孩子不省心,又隔得那么远。要是出了个什么事儿,我们望尘莫及,他们都得自己扛起来。我们只能在这种小事情上多关心关心了。”
韩寻顿了顿,只觉得心里被蜇了一下。
那些被淹没的、粘稠的、陈年积久的疼痛和怨恨,似乎要蔓延上来。
“妈妈你别这么说啊,”李祈然赶紧安慰,“我就是去读书,能有什么事情嘛!”唐妈妈看着甩着一个斜压麻花辫的女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李祈然,你脸色不太好。”唐出看一眼唐妈妈,转头对李祈然开口,“你们去窗户透透气。”
耿直gl李大姑娘困惑:“我脸色哪里不好了?”吃了个红豆饼简直容光焕发好嘛。
唐总裁语气十二分笃定:“不好,去。”
韩寻被这种‘我说你有你就有没有你也即将有’的语言风格给震慑了一下:啧啧啧,看看这年轻人指鹿为马的横劲儿,有人会听才有鬼了好么?
李祈然哦了一声,挽着唐妈妈的手臂,径直往那一溜窗户走。
······妈呀,真的有鬼。韩寻低头,悄悄捂了捂隐隐作痛的右脸。
清晨透蓝色的空气渐渐消散,换成了泛着暖洋洋的米黄色阳光,经过玻璃的检阅愈发显得柔软起来。唐妈妈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隙,转过身突然开口:“然然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背的汤头歌?”
李祈然在心中默背了一下,肯定:“当然。”李家的崽子启蒙不是三字经弟子规,而一向是比较拗口的汤头歌,从五岁开始跟着奶奶背,每年过年都要在年夜饭前一起背一遍。
李祈然两姐弟从小不是长在奶奶身边,由妈妈启蒙照样没逃过每年一背。
“你上次拿回来的、外婆给你的盒子看了没有?”唐妈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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