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
“你们这里是要招平面模特吗？”孙伊诺拿着一张皱皱的宣传单敲开了一幢90年代建造的公寓楼的一间套房的房门。
一位面相憨厚的中年男子开门：“是啊，你来应聘平面模特啊？”
“你们这是什么公司？有注册吗？”孙伊诺看广告上写的什么大型、国家级、世界巡演等等，至少跟眼前看到的景象是完全不搭嘎的，门口也没有明显的公司标志，就是普通的商品房。
“我们是给金灿集团下属的灿星娱乐服务的，这边不过是一个接待的点，有来应聘的模特、演员，我们先拍摄一些照片或视频，传到总公司，如果觉得合适，会通知模特或演员到总公司进一步面试。”中年男子说得很平淡，说话的时候甚至只抬头看了一眼孙伊诺，一直忙着手头上各种票据一样的东西。
这样说来，倒是有可能。金灿集团，多大的公司啊，他旗下的灿星娱乐，制作的影视剧都是大手笔，又要跟海华置业合作了。他们需要演员、模特，很有可能通过其他中介组织先行筛选。
“如果你要应聘，先填这个表格，然后进去拍一套写真。”中年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也是几乎没有抬头。
进了里屋，是一个比较简陋的摄影棚，白色的背景布上还有一些污渍，显得用了很久。前面架了一台老式单反相机。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敞着衣襟躺在一把竹制的懒椅上。
看到孙伊诺进来，男子也没有起身，从身边一个大框子里随便捡了一件衣服扔了过来：“换上这件。”
盯着手上轻薄的布料，孙伊诺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
“好，抬手，转个身，很好，腿再分开一点，对了，保持好……”
闪光灯一直在闪烁，摄像师似乎也很敬业。在转身时孙伊诺发现原来房间里不止摄像师一个人，还有一个应该是灯光师，坐在一张矮凳子上举着反光板，比较暗，只知道是个男的。另外也有人在后面拉背景布。
“来一个男模特搭配一下，换一下背景，模特衣服也换一下。”摄像师喊道。
这另外换上的衣服，其实不过是一条浴巾，而且很短，堪堪从胸部到屁股。
“把内衣脱掉。”摄像师捧着相机，盯着屏幕说道。
“这……”孙伊诺犹豫着。
“有谁裹着浴巾还穿着内衣吗？你专不专业的啊？不专业的走人。”摄像师有些不耐烦。
确实，在读书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作为演员，敬业是很重要的品质。所以才会有为艺术献身的说法。像那些顶级的人体艺术，没有色情，只有唯美。不过，在这种环境里，似乎跟唯美人体艺术也搭不上边。
孙伊诺开始警惕起来，小女生为了当明星误入贼窝这种事并不是没有，于是抓起自己的衣服便要走：“我还是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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