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为内务府尚书令的秦荫亲自带了酒菜前来问候,为了不被这群难缠的货色有机可乘,他特意换了平日的行头,转而穿了件半旧的灰布袍子而来。
“各位大人远道而来,待得御医们清理几日身上的灰尘便请诸位入宫觐见,赶紧的将酒菜送上给大人们洗尘。”秦荫一副白净面皮,虽穿着粗布半旧衣裳也难掩他谦谦君子风,淡淡书生意。站在一群地方官中,更衬托的其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秦大人,我们县里的百姓都快死绝了,你让我美酒佳肴怎么入得了口,赶紧端走,再备些纸钱蜡烛来才最合适。”
一位花白胡须,身材中等的六品官满脸不屑的讽刺道。在皇宫外烧纸钱祭奠死人,亏他敢说。但是此时此刻,秦荫偏就不敢驳回,满面为难之色的看着对方,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抵见内务府的一品官也拿自己没法子,旁边的一群人顿时起哄起来。
“就是,赶紧拿些蜡烛纸钱来,我们做父母官的好好为百姓哭一场聊表心意。”
“这个关头让我们吃肉喝酒,难道让老百姓指着脊梁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亏你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却做出此等没有脑子的事情。”其中一位中年的六品官大抵觉得得了势,他混了半辈子也没升官发财,如今奔五十的年纪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索性指着秦荫鼻子痛快的骂一番,以抒发这么多年心中的愤懑。
一时之间,宫门外空地上散散落落的几十位地方官有站的,有坐的,有抱着手臂看好戏的,也有插科打诨乘机闹事的,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官老爷们起内讧,百姓岂有不看的道理。先还是远远的观望,随着人越来越多,眼见得已是挤到了跟前。一个个指着这位说:“那不是石台县令刘大人吗,那位正是当初进士出身外派出去的贾大人啊。”
事情闹到这般地步,谁也没皮没脸,只是各自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丢的是皇上的脸,是皇家的脸。
“都给我本王静静,闹什么闹,有事说事,朝廷自然有解决法子。都这样混闹下去还让皇上怎么做人,这大泽的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顺王爷迈着步子走进人群,神态不咸不淡,看似在责备闹事的众位官员,任谁听着却是在讽刺当今圣上。
“皇上新登基,我们千里迢迢进京却连个面也见不到便拦在这里,顺王爷您老人家来的刚好,您倒是说说咱们这位新皇上到底懂不懂孰轻孰重?“
“还有什么比朝政重要,比百姓重要?”身边的人跟着反问道,“李大人这话倒是奇怪,难道皇上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不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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