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众人对羽彤的偏见才彻底消除,明白了她的一切所作所为均有深意,她的为人也并非是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不近人情,相反的,这几天若不是她在暗中频频给予提示,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的就领悟到了飘渺仙诀的入门总纲。
待得吃过晚饭后,七人回到了宿舍之中,除了司空念外,六个兄长却是不像往常那般倒头便睡,而是颇有默契的盘腿坐于床上,双手结个古怪手印,再把眼睛闭上,竟是开始修炼起来。
他们在心中揣摩着先前司空念画在地上的那些图案,想象出一个人影,手执长剑按照着那些图案舞动,而他们则像是旁观者一般细心观摩,那道人影越来越快,剑势亦越来越凌厉,到得最后他们的心神已是跟不上那人影的动作了,最后那人影竟是凭空消失不见,他们便又想象出一个人影出来,也是循着那些图案手执长剑而舞,如此反复循环。
司空念在一边看得是莫名其妙,又不敢打搅几个哥哥修炼,便只得爬上床铺,也是有样学样,盘腿坐下,双手摆成个古怪姿势,眼睛一闭,却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脑海中先是出现了顾紫萱的模样,那一颦一笑犹如近在咫尺,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忆犹新。
“你要好好的活着,若是有缘被飘渺宫选中了,我们还能再相见的。”
这句话在他脑海之中不停想起,不过直到此时他才明白,此刻他并未被飘渺宫选中,除了需要学会飘渺仙诀的基本入门总纲,还要学会飘渺剑诀,以及三式武技,即使全都学会了,还有那让柳杨痛心疾首的三年红尘炼心,如此这般回到飘渺峰飘渺仙宫,被六脉首座选中,或者是被哪位长老看中,如此才算得上是入了飘渺宫门墙,才能够留在飘渺宫,那时想要再见顾紫萱想必很是容易。
许久之后司空念才抑制住激动,心神逐渐平静下来,又忽然想到那个亲切的老爷爷,那日在溪谷入口处竟未能道别,实在是令他有些难过,老爷爷年事已高,也不知现在过得怎样,只是现在实在不便前去寻找,自己来这溪谷乃是那老爷爷几番说辞,声泪俱下才求得来的,如今半分本领不曾学得,又岂能离去,那样也太对不起老爷爷一番期望!
想到此处,司空念突然明悟,若是自己能够及早学得那些本领,是不是就能够早日去寻找老爷爷?
心神一番剧烈翻涌,进而平复,司空念那随意而坐的身子,竟是豁然坐直,脸上坚毅之色涌现而出,心中不再想这些目前无力改变的事情,如此过得半个时辰,司空念已是进入到一个玄而又玄的境界当中。
在司空念识海之中,只见周身所见是一片白云雾海,翻滚不息,时而朦胧宛若天界仙境,时而激荡声势浩大,一股飘渺又带有傲然之意充塞全身,大有睥睨众生,喂我独尊一般的宏大气势。突然在那云海之中飞出一道身影,只见一个身穿白衣道袍的老者,动念之间便是出现在了司空念的眼前。
那老者凌空而立,雪白的长发、胡须随风飘扬,一双手背负在后,只冷冷的看着司空念,许久之后,那老者忽然说道:
“心之所在,神之所在,动念之间,神随意动!”
那老者随意踏出一步,便是消失不见,但是司空念可以看到,在那不知道多远的地方,那老者忽然从一片白光之中走了出来,两人相隔无尽远空间,摇摇相望。
司空念面现惊恐之色,却见得那老者又是一步踏出,其人竟是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天地不仁,万物皆为蝼蚁,几世轮回,不得解脱,然而我以身合道,强纳天地,我在,我亦不在,是为飘渺,得飘渺者,便得大自在!”
说完,那老者向着空处随意击出一掌,只见那处空间轰然破碎,一个数丈大小的漆黑洞窟凭空出现,从中涌出莫名吸力将周围大片云雾吞噬殆尽,十息之后才慢慢消失不见。
司空念只看得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这个莫非便是那开天掌么!”
所要修炼的三式武技中便有一个开天掌,不过此时司空念却是想多了,那老者所施展出来的,乃是仙法,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修炼的极限。
然后那老者抬手从虚空之中,抽出一把仙剑来,剑身通体雪白如练,隐隐有气旋萦绕其上,散发着一股清冷正大光明般的气势,那老者将仙剑横卧在自己面前,另一手作剑指轻轻在剑身之上滑过,曲指轻弹,剑身轻颤,随后抱剑在后,神色严峻的看着司空念。
“以手御剑,身前三尺皆为雷霆之地,不可逾越;以意御剑,纵横千里,势若奔雷,防无可仿;以神御剑,无远弗届,世间无不可斩之物,无不可杀之人!”
“我之剑,乃飘渺之剑,变换自主,形意由心,神随意走,通天彻地!”
那老者一抖手,剑势已起,竟是在这云海之中,手执仙剑翩然而舞,只见剑光呼啸,声势骇人,那一片片的云海之中只闪过几道剑光,便是被切割成无数块,随即飘然而散,消失不见。
那老者所无剑招,却是与司空念当日在地上所画出来的差别不大,只是未曾料到竟是这般凌厉。
待得一套剑诀使完,那老者收势而立,顷刻之间四面八方又涌出无尽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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