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从从座位上站起来,易染退到远离镜子的地方,有些惊疑不定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她就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迷失在了暗夜的荒岭中,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耳边凄厉的嚎叫,这让她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身处黑雾缭绕之中,她感觉有无数危险在逼近,可是她偏偏分辨不了这些危险是从哪里袭来。她拼命扩大自己的感知,想要冲破重重迷雾的遮蔽,但一切却只是徒劳无功。
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尖啸,她以极快的反应速度躲开,却还是晚了一步。易染只觉得额角一痛,一股温热的液体顿时流了下来。
将额头上的血迹轻轻拭去,易染心中没有太多慌张。虽然眼前的一幕非常诡异,但她知道,若是自己方寸大乱的话就会露出更多的破绽,到时候自己死得更快。
房间里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可是霍小路他们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如果不是这里已经被屏蔽住了,那就是阴家也发生了一些变故。
想到这里她心里面只能暗叹一声,开始默默积蓄力量反击,不管事情怎么样,她终究不能束手就擒,等死可不是她的性格。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身体中逐渐汹涌的战意,黑雾一阵不安分的涌动,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要想着挣扎了,现在阴家已经是自身难保,不可能有精力来保护你。”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其中似乎蕴含着一股难言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沉寂其中。但易染却在一瞬间紧张了起来,她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她在市被囚禁时在半昏迷状态中听到过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位她一直没有见过面的大人了。
她沉声说道:“不用恐吓我了,要是阴家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你现在就不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骚扰我,而是直接来抓我了吧?”
那位大人轻笑:“你倒是很聪明,也足够冷静。”
微表赞赏之后,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有一件事却是说错了,现在阴家的确是自顾不暇。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能够明目张胆地在这里这么对付你?”
易染依旧不为所动,她站在那里身子微弓,专心的样子看起来竟有几分迷人。她微笑着说道:“不用说这么多了,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阻止我么,来试试看吧。”
“不自量力。”大人冷哼一声,没有再啰嗦,卷起大片黑气向易染汹涌袭击而去。
将法力灌注进手中的符咒里,易染感觉到符纸变得滚烫,其中潜藏的庞大力量让她微微安心了一些。她将其中一张狠狠的印在地下,力道之大让指骨都震得很痛。
就像那位大人在阴家庄园门口时的情景一样,一个同样小巧精致的法阵在易染的脚下展开,就像是一朵莲花在清水涟漪中层层绽放。
说起来不紧不慢,但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当那位大人的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的时候,易染身下的法阵刚好展开。
就像是肃杀的寒风吹过冷峻的山峰一样,那位大人的攻势虽然凌厉无比,但易染撑起的法阵却更加坚固,任凭黑雾中一波波的攻势,法阵纹丝不动,牢牢地守护着易染的安全。
眼看着自己的进攻没有什么作用,那位大人也不着急,而是换了一种进攻方式。
他不再使用粗暴的攻击,而是将黑雾聚集在法阵附近,灌注近充满腐蚀性的法力之后,开始一点一点侵蚀法阵。
呆在法阵中,易染的心渐渐提了起来。她作为法阵的控制者,她清晰地感觉到法阵的效力正在一点一点流失,原因是那些复杂的符文正在黑雾的侵蚀下一点一点地失去力量。
看来他是想要一点一点地解决自己的防御了,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权衡了一下双方的力量之后,清楚自己和对方之间还是有着不小的实力差距。那么到底该怎么反击呢?
法阵的防御力已经越来越弱了,那位大人除了侵蚀法阵,又开始用蛮力撞击屏障,眼看就要成功了。易染将心一横,决定兵行险招试一下。
宛如有生命一般的黑雾用无数触手挤压着法阵的屏障,慢慢地将它弄得伤痕累累。感觉到法阵的防护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大人信念一动,黑雾像黑蛇一样缠绕在法阵的屏障上,狠狠一绞。
“砰!”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本就不堪重负的法阵终于发出了一声哀鸣,凭空化成了虚无。
在攻破了法阵之后,大人本想乘胜追击将易染一举拿下,却没想到在法阵破掉的一瞬间易染竟凭空消失了。
难道是隐身术?一边这么猜测着,那位大人将黑雾散布到眼前的空地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易染就像是一滴水变成了蒸汽一样消失在了那里。
仔细地感应四周,大人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易染的踪迹,难道她在那一瞬间逃掉了?
这也不可能,整个房间里面都是他的黑雾,不管易染逃到哪里去都不可能逃过他的感应。但是这种情况又无法解释,好像之前和自己交手的只是一个幻影。
嗯?幻影?
那位大人心中一突,自己不会是陷入了幻境之中吧?
仔细想了想,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易家在生死阴阳界没有任何名号,但是依旧能在各大世家称雄的格局中占据一席之地,凭借的就是占卜之术还有幻术。
其实各大世家中精通这两者的也有,但同时精通两种而且能够得到生死阴阳界认可的也只有易家。易染作为易家年轻一辈最杰出的人才,同时修习了这两者也不是什么怪事。
想到这里,大人将黑雾环绕在自己身边以做防护,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感知自己身处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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