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黑蓝的天空,月亮徐徐上升。
白色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入房间内,照在白色大床`上,身体交叠的男女身上。
四周一片静谧,偶尔传来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与房间内男女极致缠绵后,发出来的喘息声遥相呼应。
这一切,实在太美好了!
宁澄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虽然身体已经筋疲力竭,她却感觉仿佛被一场大雨淋过,整个人感到清新舒爽,不染一丝尘埃。
她看着瘫`软在她身上的男人,他身上全是汗,她身上同样如此。
两个人的胸腔剧烈起伏,一上一下,步调惊人的一致。
陆尨双眼紧闭,把头埋在她肩窝里,不停地在她肩上,脖子上磨蹭着,拱来拱去,像个小猪,弄得她痒死了。
她笑着让他不要挠她痒,他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拱个不停,好像要再挖掘出什么宝藏来。
他身体的某个部位,还深埋在她身体里,像是会呼吸,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而他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长臂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还托着她骶骨下边的部位。
他这个抱她的动作,又让她想起在伦敦的时候,他发明的一个词。
婴儿抱。
刚出生的婴儿,好像确实是被人这么托抱着。
宁澄心里一暖,微微转头,亲吻他的脸颊。
陆尨感觉到脸上的触感,终于睁开眼睛,微微起身,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温柔的流光,低声问她,“还痛吗?”
宁澄立刻摇头,“不痛,就开始有一点点,很快就没有了。”
“喜欢跟我做……吗?”他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舌头闪了一下。
宁澄脸没有以前那么容易红了,没有回答,只是笑望着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红唇凑上来,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再口不择言。
这个问题还用问?!
她在心里腹诽。
两个人吻了片刻,他还埋在她身体里的部位又开始起反应,他立刻推开她,“理论上,第一次不要做太多,我抱你去洗洗。”
“……”又是理论上!
宁澄哭笑不得,有种自作多情的尴尬。她还以为刚才他是在征求她意见,要不要继续。她直接用行动回答不是更好?
他身体抽`离的那一刻,她身体一空,连带心好像被掏空。
他背对着她,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弄什么,嘴里嘀咕了一句,“嗯哼,积压快了三十年,山洪泛滥……”
宁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经历,以前不懂的事情,现在好像一点她就懂了。
她起身坐起来,双手夹着被子裹着身体,歪着头看着他的脸,“你是说,你以前也没有这种经历?”
不可能!
她回想起整个过程,他从头到尾的主导,对她的引领,这怎么可能是没有经验的人能做到的?
陆尨下床,随手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浴巾裹在身上,拿起另外一条浴巾,在掀开她身上被子的那一刻,同时用浴巾裹住了她,把她抱起来,“今天终于可以一起洗澡,你要是不怕痛,我们去浴室,可以更激烈,更刺激。”
当然,他只是嘴上说说。
他们到了浴室,水淋在她身上,他看着白色瓷砖上血流成河,嘴角抽动了半天,最终一句话也没说,给她洗完,自己随便冲了一下,又抱她回到床`上来。
两个人调试好最舒服的睡姿,他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了声“晚安”,便闭上了眼睛。
宁澄不知道他是太累了,还是因为她刚才那个问题不该问,她感觉他好像不太想跟她说话。
她有些不安,她这么问,明显是在侵犯他的*,他的过去,属于他自己,她没有理由去干涉。
但,这也是理论上。感情上,大概男女走到这一步,都希望对方完全属于自己。
但回过头来想,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会喜欢,肯定也会有其他人喜欢,她现在知道的就有一个,乔飞雪。她虽然没见过她几次,却感觉到她对陆尨应该很上心。
她也不是那种思想古板的人,完全不能接受有过去的人。
“别生气啊,我不问了。我是因为在你之前就没有遇见一个可以让我心动的人,如果遇见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有这样的经历。”她故作轻松地解释。
宁澄自我疏导了心结,想要进一步跟他解释,头上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只有你。”
陆尨睁开眼睛,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正常人。我身体很正常,已经证明过,男人的功能绝对属于上乘;心理也很正常,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他的话,听起来好像很矛盾,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不矛盾。
他一边拨开她的刘海,一边继续解释,“我一直觉得我心里同时住着一个小孩,一个老人。别人觉得我很孤独,但我觉得我过得很自在。因为小孩和老人更容易快乐,也不需要女人。”
他停顿片刻,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在你出现之前。”
他还想再说,宁澄伸手捂住他的嘴。她很少听到他这么深刻地剖析自己,听到他说“孤独”二字,心里莫名地疼,眼泪差点蹦出来。
都说天才是孤独的,他这么聪明,以揭露真相为乐,选择了最危险的事业,常年过着近似独居的生活。
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孤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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