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佟安歌到了京兆府衙的时候,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夙钰从京兆府衙的大门口出来,俩人的视线刚好对了个正着。
“王爷怎么会在这里?”佟安歌挑挑眉,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夙钰。
夙钰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佟安歌:“事关二小姐,本王自然是有几分好奇的。”
闻言,佟安歌的眉头一蹙,心中瞬间就明白了夙钰此言何意,当初尔岚的死状夙钰是见过的,如今绘春有是这样的死状,还有那枚簪子,夙钰怎么会不知道?
看着夙钰像自以为明白一切的眼神,佟安歌勾勾唇:“王爷可别冤枉我,这件事还真不关我的事,不然,只怕我就是被押进府衙而非自己过来了。”说着,佟安歌抬脚朝着府衙大门里面走去。
夙钰抬眸,看着佟安歌的背影,深邃的双眸眯了眯,不可否认,他在看到绘春尸体的第一眼,下意识就觉得是佟安歌杀了她。
可是方才看着佟安歌的眼神,夙钰眉头皱了皱,难道是他判断错了?
但是那枚簪子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
约莫是王谦和一早便猜到佟安歌回来,特意叮嘱了门口守门的衙役,所以衙役看见佟安歌,直接领着她进了停尸房。
佟安歌进去的时候,王谦和与一个仵作已经在里面了。看见她进来,王谦和说道:“佟二小姐看来看看这具尸体,能不能从上面找出什么线索来。”
佟安歌看了旁边的仵作一样,又看向王谦和:“大人可有从这尸体上发现什么异常吗?”
王谦和看了旁边的仵作一眼,仵作说道:“从尸体的表征上来看,明显是惊吓过度,死者在死之前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尸体全身只有脖子上这一个伤口,其他并没有明显伤痕,也没有与人接触挣扎反抗的痕迹,衣服完好,再根据其他丫鬟的提供的线索,所以老朽判断,应该是自杀。”
闻言,佟安歌微微蹙眉:“其他丫鬟提供的线索?”
王谦和点点头,伸手从旁边拿过一份状子递给佟安歌:“伺候在佟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冬梅说,今晨她去叫死者起床的时候,发现门窗都是从里面紧闭的,是之后叫人撞开,才发现死者已经死在屋里了。”
佟安歌接过来迅速将那状子扫了一遍,眉头皱的更紧,门窗从里面都反锁着,绘春自己死在了房中,这种听起来确实很像是自杀,可是,就门窗反锁这一点,她就可以肯定,此事绝对有蹊跷。
墨染离开的时候绘春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难道还可以自己下床去将房门反锁上之后再自杀吗?
想到这里,佟安歌的双眸之中闪过一抹厉色。
一旁的王谦和见佟安歌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上的状子,脸色很是不好看,以为她对着状子上的证词有什么不赞同之处,便出声问道:“二小姐难道是觉得这些证词上面有什么疏漏?”
佟安歌摇摇头,目光看向绘春的尸体:“证词上面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具尸体!”
闻言,王谦和眉心一蹙:“什么问题?”
“死者并非自杀。”佟安歌笃定的说道。
旁边的仵作闻言,立刻出声不客气的反驳道:“佟二小姐,老朽从事仵作的行当十余载,验过的尸体也是多不胜数,你凭什么说老朽验尸有误?”
在他看来,如此明显的线索,条条都指向自杀,佟安歌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质疑他的结论。
佟安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你岁数大我也不和你争辩,就一条,若是死者自杀,这簪子必然是她自己扎进自己喉咙的,那么鲜血喷溅出来也一定会喷溅到她的手上,你现在不妨再仔细检查检查,死者的双手上有没有血迹?”
被佟安歌这么顶的一窒,仵作转头朝着绘春的手上看去,果然,那双手上半点血迹也无,他不甘心的想要将绘春手里紧攥着的割断的被面拽出来,正面那棉布上有血迹,可是,绘春攥的死死的,他废了吃奶的劲儿才拽出一小段,但是那上面干净如初,出了有一些褶皱痕迹,也根本没有血迹。
见此情形,仵作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闻言,王谦和看向佟安歌:“那佟二小姐是觉得,是有人潜入室内杀了死者,然后再潜逃出去?故意伪装出死者自杀的现场?”
“不!”佟安歌双眸一眯,冷静的脸上迸发出一道让人移不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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