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怎么这么肯定,是血玉重现了呢?”佟安歌听罢药王的叙述,问道:“难道与那位蓝羽公主有关?”
“不错!”药王沉吟片刻,“我方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现下算是全部想明白了,若不是血玉重现,根本无法解释。”
佟安歌的好奇心算是被药王给彻底带起来了,扒拉着药王的胳膊开始刨根问底。
“老伯,你快给我说说,这血玉是什么,有什么效用,为什么当年您师父他老人家会那样紧张,如今这东西又与这周国的蓝羽公主有什么干系?”
“丫头你别急,你听我慢慢同你说。”药王叹息一声,“说起这血玉,可比你曾在潮州城所经历的那些阵法还要厉害,你在贾府也算是见识到了我那位古怪的师兄的厉害之处了,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些年还是没能放下。”
“放下什么?”佟安歌追问道。
“当年……”药王回忆起来:“当年,师兄偷习禁术,曾被师父他老人家重责,险些就被逐出师门,而卧那时与师兄感情深厚,与师兄一同跪在师父门外整整七日才求得师父他老人家的原谅,也算保住了我与师兄的那么一点情谊。师兄更答应师父今后不再修习阵法更不会再碰血玉禁术。”
“那后来呢?”
“后来,师兄果真如当初在师父面前所发的誓言那般,再也不曾碰那些骇人听闻的阵法,我师徒三人之间更不曾再提及血玉之事,那几年,师兄也开始研习草药,我甚至以为师兄也有了从医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师兄研习草药并非为了悬壶济世,而是为了毒医害人。”药王微微捏了捏拳,“师父为此也大为恼火,又将师兄重重责难了一番,只是这一次,师父没能来得及做出任何决定,便就突然身染恶疾仙去了……”
虽然时隔多年,但当药王说起自己师父说起那段许久不曾提及的过往之时,还是带着深深的惆怅和哀伤。
佟安歌不敢打扰,只静静地坐着听药王继续叙述那段过往,那段过往仿佛像是一部尘封泛黄的书页,带着厚重的岁月气息,令人伤怀。
“师父离世后,我师兄弟二人为师父料理了后事后,自此便各奔南北再未相遇,今次潮州城一遇,算是这几十年来,我师兄弟的第一次相遇。”说到这里,药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只是我不曾想到,师兄他竟已违背了当初的誓言不算,不仅重修了那些害人的阵法,竟还重启了血玉。”
“老伯……”佟安歌能够感受得到药王心中的无奈和伤感,很想好好安慰他,却又不知如何介入他们师兄弟之间来开导,况且,在潮州城贾府时,付明义被困在他自己作出来的阵法中,再未现身,如今怕是死多生少,她又能多说些什么呢?
“为今……为今……”药王咬牙道:“我只盼他已葬身阵法中,也好过他再出来为祸世人。”
想来药王与他师兄那样深厚的情谊,如今却说出这样果决的话来,定是下足了狠心,带着满满的失望,否则他定不会这般。
“老伯,您别难过了。”佟安歌替药王斟上一杯暖茶,道:“付明义多行不义,自有他应得的结果,老天也不会放过他的,倒是你我,如今……该怎么办才是要紧。”
“丫头说的是,这也是我正担心的问题所在。”药王撸了撸自己的胡子,“那蓝羽公主分明已经断了气,若我诊得不错,她至少已经死了有半年之久。”
“半年?这么久?”佟安歌有片刻的讶异,从她自身对尸体的了解程度来看,一个人若是死了半年以上,尸体早就发生了各类化学反应,又怎么可能还好端端给她躺在寝殿里,若是那样,那些守在水阁中的宫女们心理素质也太高了吧。
不对……
佟安歌思虑至此,突然回忆起他们到水阁时,桃苏曾问守门的宫娥说“公主可醒了?”那宫娥回的分明是“晨起醒来闹过一回,此刻正睡着……”
这样说来,那水阁中若是躺着一个死了半年以上的尸体,又怎能晨起醒来闹腾呢?
这当中定有什么是她不了解而又无法解释的蹊跷所在。
“老伯,你所说的血玉,是否就是这当中的关键……”佟安歌猜测道,毕竟她也曾见识到付明义的阵法,那阵法甚至可以锁住一个人的魂魄,这世间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没错!”药王笃定道:“我曾听师父说过,血玉有医死人肉白骨的效用,这普天之下,除了血玉,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叫一个死人看起来与活人无异。”药王分析道:“况且,那钟太后说,我师兄如今是她周国的国师,我更能够肯定,这件事定与师父有关。”
“那为何……”佟安歌回忆道:“既然血玉能叫已经身亡的蓝羽公主与活人无异,为何蓝羽公主的身体还会出现腐坏的迹象呢?那水阁中所焚的香分明就是为了遮盖她身上的尸臭味不是吗?还有那水阁四周的水,我敢肯定,那水不会是普通的水,而是为了保存蓝羽公主的身体而特质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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