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华准备着衮冕坐辂车,亲自到雷州时家来迎娶他的王妃。王府主簿杨行之提醒道:“王爷,皇上的旨意,是纳时氏为侧妃,不是娶正妃,王爷不需要这样亲迎。若是有心示宠,着人抬王爷自己的轿辇去,也算是给了时家莫大的面子了,何必礼仪有亏,引人侧目呢?”
李岳华笑道:“侧妃如何?正妃又如何?死拍拍的轿子,就能代表本王吗?横竖本王只娶这一个,为何不能搞得风光一些?不仅本王去,你们也一起跟去,替本王博美人一笑又如何?”
杨行之被这位王爷的豪放不羁感染的呵呵笑起来,众幕僚也对这位王爷一向不拘一格的行事见惯不怪,岭南山高皇帝远,料想他那一向很宠弟弟的皇帝哥哥,也不会为了这一点点的不合礼制就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就由着他去了。李岳华这么做却是明白,皇帝现在忙着对付郑家,恢复自己在军队中的权威,不会注意在遥远的岭南,这一点点不伤大雅的越礼。自己答应时佳儿的事,总要兑现承诺才行。
时家大摆宴席款待这位尊贵的新姑爷,李岳华的到来,把整个雷州都轰动了,从雷州府衙到时家这段路,披红挂彩,道路两旁全部用红绸遮挡起来,时家提前了一个月把祠堂修葺一新,以供新姑爷来时祭祀之用。
时家族长看到时文儿一脉这么风光,有心亲近,老人家找到时文儿,主动提到要给韦幼青入时家家谱之事,可偏偏这个提议让时文儿犯了难。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想让韦幼青上岛,却没想过要让主公的孩子跟自己的姓。
可要是不入家谱,这韦幼青在时家又是什么地位呢?总不能做奴仆吧!最后折衷,让韦幼青入家谱,起名时乐安。可这个名字只有在时家内部使用,官府的户籍名册上,时文儿故意“不小心忘记”了,一直用着韦幼青的名字。
办完这些事,时文儿带上韦幼青,上荒蛮岛去看朱雷伊一行。
朱雷伊,现在的韦景宇已经于三个月前从杏蕾交凭上岛,这个荒蛮小岛,李岳华懒得派兵把守。郑安歌完全是为了给朱家掘墓,才把这个岛定为流放犯人的所在,为了掩饰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又把韦家也流放到那个小岛去。现如今韦家人染上时役而亡,岛上只剩朱家,没有什么好看守的。朱家人的死亡文书报到朝廷,也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和一大堆文书一起被封存留档。李岳华猜测这与郑安歌卧床不起有关,郑安歌吃了陈之谦的存命汤,虽然命保住了,可一直不能起床,朝中大事俱由赵浩苍打理,家中之事,则由郑诚勇和庶生的长子郑诚忠一起主管。
郑安歌的嫡长子郑诚武死于一次对契丹的战争中。庶长子郑诚忠今年十七岁,是郑安歌的宠妾之子,和郑诚勇不同,郑诚忠为人稳重老成,甚得郑安歌的信赖。本来是郑安歌心属的继承人,无奈到了中原,李岳旭推行汉政,嫡庶有别,除非郑诚勇死了,不然郑诚忠是没有机会做继承人的。
时文儿在杏蕾旁边的渔村,购置了一个三进的院落,买了几条渔船,雇佣那些家里没有渔船的穷苦渔民,到深海里去捕鱼。在洛阳、雷州、广州、交州等地开设酒楼和商店,一为赚钱维持谷米教活动所需,二来可以安置谷米教徒以便于隐藏。这样也能不显眼的经常出海去荒蛮小岛看韦景宇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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