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绎心和静心收拾了碗筷回房歇息,时文儿皱着眉头看着窦秉文,问:“你这是帮着那岳无朋来当说客了?”他轻蔑的冷笑道,“这种禽兽之事,也亏他做的出来!那小丫头见了我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也完全是他的授意了!他要把玉家置于何地?”
窦秉文摇摇头,“啧啧”叹气说:“许巍然还指望你去劝劝玉公,看来他这条鱼白瞎了。你自己都气成这样,让你去劝玉公,还不得火上浇油?”
时文儿嗤之以鼻的看了窦秉文一眼,讥嘲的笑道:“一条鱼就想买住我?我看你连静心都买不住。”
窦秉文走出正厅,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天却没有晴,闷热异常,让人喘不过气来。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倒是得了这雨水的滋润,虽在黑得如锅底般的天空下看不清楚模样,却一阵阵的花香扑鼻而来。
时文儿随着他走出来,两人坐在游廊的石台上,时文儿心里烦躁,对窦秉文说:“舅舅那里,我真的没有空闲去见他了,明个儿我有事,谁也别找我。后个儿我就要随允王的船队回岭南了,去交州接三鬼,给岳无朋易容。我只能沿路好好开导绎心。”
“明天你有什么事?”窦秉文不耐烦的问,“你与玉家和木家都是亲戚,有话总是好说一些,我们不行啊,总是外人……”
“明天我有事,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的事。”时文儿又重复了一遍,看了气急败坏的窦秉文一眼,忽然笑道,“这种事,可大可小,明天让绎心回锦瑟地劝劝他爹如何?岳无朋娶那丫头做正妻吗?”
窦秉文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迟疑的说:“那岳无朋他应该是有正妻的,他有个儿子,今年才五岁,只是他出事的时候,他的这个正妻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时文儿轻蔑的冷笑道:“不知道去哪里也是有正妻的,这个小丫头,真是不识好歹,这放着这么年轻英俊的郎君正妻不做,偏偏要去当一个半大老头子的偏房,天生贱命吗?”
窦秉文睨了他一眼,道:“你这样骂有用吗?人家就是要嫁个半大老头。”
时文儿冷笑道:“嫁?正妻才是嫁,像她这样的苟且,也配嫁娶?既然那岳无朋让你来做说客,你就告诉他我的意思。他关起门来爱谁谁,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就不要拿出来显摆了。左不过收个妾侍,这些兄弟们都很忙,没空去喝他的喜酒。”
窦秉文犹豫了一下,道:“老岳是想玉家退婚,正正经经的娶木姑娘,胡先生不好意思出来见你,托我一定要替他在你这里说两句好话,替他在玉公面前美言几句,胡先生的面子,你总不能不顾吧。”
时文儿站起身来,看着眼前无边的黑暗,远处传来隐约的“轰隆隆”的雷声,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也照亮时文儿无奈的苦笑。
“明天夜里,我从山上的通道出去,到锦瑟地见见舅舅吧。”他看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疲惫的对窦秉文说。
窦秉文看着他模糊不清的背影,无奈的叹息说:“知道你辛苦,本来这些破事儿也不想让你烦心,这不是牵涉到玉家和木家吗?绎心又一直跟着你。有些话,外人不好说……”
时文儿“呵呵”一笑,回头看看窦秉文,轻声说:“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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