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冰笑道:“王爷说的极是,我家的生意,多亏了诸位伯叔的关照,楚国有我家的茶园,所以更加多有往来。”
“楚国?”李承宇嗤之以鼻笑道,“柳氏楚王的位置,还是当年朱樑武帝封的吧。自打我李煻建国,这柳氏装糊涂装到现在了。如今见我李煻无暇南顾,更是关起门来,自个儿过起自个儿的小日子,混不知这天下究竟是谁说了算!”
张若冰看了李承宇一眼,又給众人的杯子里添满茶饮,好整以暇的帮花惜间把刨冰里的大块水果切小,轻声对李承宇道:“王爷说的极是,且那楚国,哪里还是楚王做主?还不都是那马丞相说了算?这马丞相在楚国,盐铁也就罢了,都是该当的,他却连茶叶的买卖都收到他丞相府去。还有棉花、丹砂……只要是能让我们这些小民赚点糊口钱的,他都要插一杠子!楚地的士绅百姓,摄于马丞相的权势,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李承宇冷笑一声,道:“马善人骑,人善人欺,这楚地历来都是豪杰辈出,怎的要受这等宵小的欺侮?”
楼梯处小二端着数样精致点心上楼,众人停了说话,张若冰待小二布好点心离开,把点心分到众人盘中,见花惜间喜欢其中的蒸虾饺,特地把自己那一份分给了她。
“王爷,楚地士绅是不愿落个对抗官府的罪名,那马丞相在楚国一手遮天,不要说其他地方,就连保卫王宫的羽林军,都掌握在马丞相的人手里,谁要是敢说个不字,接着说你谋反,杀你一家老小,也正好把你家家产谋夺了去。”
韦幼青打刚才李承宇提到朱樑武帝时就一言不发。他因为怕自己会说错什么话被有心人察觉出身,只要是牵涉到前朝,他就会三缄其口。
如今听到张若冰说到“谋反”,韦幼青瞥了一眼李承宇,正色道:“若冰姐姐,天下只有当今李煻一家说了算,这楚国丞相让楚地不纳税交粮,自己本身就在谋反,既如此,人人得而诛之。”
李承宇深深的望了韦幼青一眼,拍了拍韦幼青的肩膀,赞道:“我们幼青虽然年小,一向是最明白事理的人。”
张若冰笑道:“王爷说的极是。奴家想韦公子一直跟随王爷左右,见识自然比我们这些草民大不知多少倍去。王爷的这个理儿奴家等爹爹与兄长回来,定会讲给他们听,让他们也能受教才是。”
李承宇冲张若冰温和的一笑,道:“若岭南女子都像张姑娘一样明白事理,这女科也就不会开不起来了。”
张若冰用手帕掩口笑道:“王爷不要取笑奴家了,奴家一介商人之女,哪里敢奢望做女官?奴家生逢乱世,却有幸生在岭南,得王爷庇护,只盼着能辅佐父兄,让张家人能在这乱世吃喝不愁,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李承宇哈哈大笑,道:“张姑娘真是好生的谦逊,今个儿叨扰张姑娘了,等张老板与若水回来,请姑娘陪父兄过府一叙,叔王也很想见见令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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