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下意识的摸了摸凝香镯,心里感激着吴孔阳,若不是这个凝香镯,那如鬼泣一般的乐声,会让他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只是婕蚁这乐声没有召唤出飞蚁,而是有一个黑影从那个土包后面站了起来,借着越来越明亮的晨曦,韦幼青惊骇的发现,这里一个与野人化的吉阿水几乎一模一样的野人。
只是这个野人个子更高,婕蚁看着他走出来,没有停止吹笛,那野人随着婕蚁的音乐声走近她放在地上的篮子,从里面拿出食物吃了起来。原来,婕蚁是给那个野人送饭的。
“蠓哥!”婕蚁停止了吹笛,蹲下身子,声音呜咽,“这几日过的可好?”
韦幼青暗暗心惊,原来当年下海挖珠的二人都没有死,都变成了野人。看来吉阿水被新岛救了,婕蠓却藏在了这个废弃的小岛上。婕蠓是婕人部落的人,吉阿水也是姓婕的,只是苏萨摩的土语不好,听成了姓吉,才帮他起名吉阿水。到他的儿子时改回了婕姓,大的叫婕垅,小的叫婕泷。
这是吉阿水专门请了先生给起的,他说土人不知道为啥爱把自己叫成虫,他不要让儿子们做虫,要做龙。先生给他的儿子们看过,说一个五行缺土,一个五行缺水,于是就有了这两个名字。可惜叫起来音却是一样的,分不出老大老二,后来人们把吉阿水的两个儿子分别叫大吉和小吉,婕垅和婕泷只是个登记在官家户籍册上的名字。
韦幼青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两行泪已经挂在腮边。他急忙擦去,收敛心神,继续看着眼前的兄妹二人。怪不得新岛的人要抓婕人部落的人,米粒儿差点被飞蚁咬死,婕人部落的人被飞蚁咬了却变成野人,新岛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
只是不知道新岛是怎么知道奴人部落也不会被飞蚁毒死,难道是一个一个试出来的?韦幼青想到这里,就觉得齿冷的很,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前边婕蚁坐在婕蠓的身边,喃喃的对已经听不懂自己话的哥哥轻声诉说着心事:“哥哥,奴汉快要死了。这个岛马上就要成了祭司的了。”
韦幼青听她提到自己,心里暗自吃惊,凝神屏气的听她自顾自的说下去:“他们都说他是好人,可我知道他不是,可奴汉说珍珠岛不能没有祭司。可我知道他不会对圣女好,我对他说祭司与那个新岛将军商量骗咱们的人的事,可奴汉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她叹息一声,幽幽的说,“现在他听得进去也没有用了,他快死了!”
婕蚁说到这里,低头趴在膝盖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韦幼青心里惊怒交加,怪不得一向有事情往后躲的婕蚁,在王荣长来的那日却那么殷勤去送茶,原来是想要偷听。怪不得主动要去伺候奴汉,原来是为了告密。可笑自己还以为她是对奴汉旧情未了!
韦幼青心里涌起杀意,可转眼一想奴汉已经知道了,若是这个时候婕蚁死了,奴汉一定会怀疑自己。韦幼青不希望在奴汉快要死的时候还要让他心里不安,就算是要除掉婕蚁,也不能是现在。
韦幼青正在天人交战,那婕蠓大概是因着婕蚁很久不吹笛,东边的太阳也渐渐的升了起来,野性发作,扬起手掌,向婕蚁的脑袋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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