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因时的目光躲避着韦幼青,韦幼青见他连手都在打哆嗦,嘴唇不停的翕动,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耐心等着袁因时天人交战。
韦幼青四下里张望,见小花园旁边的高墙里面亭台楼阁,甚是雅致,应该就是府衙的后院了,在这深夜里甚是安静,故而笑道:“前些日子,听说袁公老来得子,算起来,应该和幼青的澜哥儿差不多大吧。”
韦幼青想着澜哥儿可爱的模样,不由得“呵呵”笑起来,摇头感慨道:“小孩子真是可爱的很,出了门就好生想念……明个儿能不能让幼青见见袁公的小哥儿,让幼青以慰思子之心?”
谁知他此话一出口,袁因时老泪纵横,浑身发抖,腿一软,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倒去。
“袁公!”韦幼青见状,急忙扶住袁因时,随他身子的倒势把袁因时放在地上,用手指掐他的人中穴。良久,袁因时渐渐的醒转,呆呆的仰望星空,幽幽的叹了口气。
“袁公……”
袁因时摆了摆手,叹息道:“韦小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只是如今这世道人心啊!”
韦幼青在袁因时身边坐了下来,随手摘了一朵桂花,放在鼻子底下闻着。见袁因时感慨之后不再做声,只好自己问道:“袁公,这世道人心如何?莫非袁公的小儿有什么不好的事?你既说幼青是好人,那就说与听听,若是能帮得上忙,幼青一定为袁公效劳。”
袁因时流下泪来,哽咽的说道:“我那小儿,被那妖人抓走了……”
韦幼青一点都没有吃惊,他刚才就觉得袁因时很是反常。故而问道:“袁公一直说那是个妖人?为何幼青在牢里看到的是鬼?”
袁因时奇怪的看了韦幼青一眼:“鬼?有什么不一样吗?”
“鬼是无形的,妖人是有形的。”
“那就不对了,那是个人,且他的口音是个楚人。只是他会妖法,我才称他为妖人。”
韦幼青点点头道:“这没有关系,应该是妖孽,我在牢里见到的白影子,可能是一种障眼法。不知他劫走公子,所为何事?今个儿他劫走野人,难道有袁公的助力在里面?那又为何让幼青去捉妖?”
袁因时“呵呵”笑起来,声音却凄厉嘶哑,比哭还要难听。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与韦幼青面对面。
“辰王殿下临走时,让我毒死那个野人。”
袁因时嘶哑哽咽的开始了他的讲述,第一句话就让韦幼青心头一寒。
“那时候小妾刚刚生下小儿,一个癞头和尚走到门口,说我三个月内不能动杀气,不然小儿会养不大。”
袁因时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韦幼青,“我想着这个野人关在地牢最深处,彬州又是我久待之地,牢里全是我的人,拖他三个月,又有什么关系?”
“谁知,前几日小儿过百日,来了个妖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让我这府衙里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劫走了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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