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见这兄妹俩互相递着眼色,说道:“我去给你们煮饭。”转身走出门去。
韦幼青看着这小小身影不卑不亢的离去,还是要给这么些比她高大的人煮饭,心里生出许多愧疚,刚要喊住她,幸好宛瑜追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落水?”
李婧宝痛苦的摇了摇头,喉咙嘶哑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在道州好好的呆着,睡梦里做梦梦到好冷啊,快冷死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在那条河里。刚才那个女孩儿递给我一根树枝,让我抓住往上爬,可我已经快冻死了,哪里爬得上来?幸好韦哥哥来了!”
李婧宝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韦幼青连忙端过桌上的茶喂她喝下,劝慰着让她不要再哭,一边思考着这李婧宝是怎么到这里的。
可婧宝一直哭个不停,韦幼青心里奇怪,这姑娘从小到大都是假小子,怎的现在这么爱哭鼻子了。
他心里电光火石一闪,想到彬州城里的那个妖孽。难道又是这个妖孽?以前还觉得奇怪,这妖孽要带走野人为什么会去彬州地牢那么多次,难道是先用悲术来摄住人的心魄,才能顺利把人掳走?
只是不知道他掳走李婧宝又扔进河里是想杀还是想放?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救了李婧宝的阿桃看起来也不像是普通女孩儿。
韦幼青喂李婧宝断断续续的喝完茶,李婧宝的抽噎还是没有停止。韦幼青暗暗驱动内力至指尖,帮李婧宝按摩额头与太阳穴,替她驱逐体内的悲伤之气。渐渐的李婧宝平静下来,安静的睡了过去。
阿桃与宛瑜端上饭来,是院子里种的莼菜做成的菜汤和面饼。阿桃说:“没有肉吃,你们将就些。”
韦榕听说,走到外面的马匹背上取过行李,从里面掏出一块荷叶包裹的熟羊肉来,也没有支使人,自己到厨下切了一盘子端过来。可阿桃并不肯吃,只吃了一个饼,就退出去了,走到廊下,用谷子喂燕子,一边喂,一边“咕咕噜噜”的与燕子说话。
韦幼青跟着阿桃走出来,见状笑道:“这燕子听得懂你说话?”
“听得懂。”阿桃依然是一脸的波澜不惊,认认真真的说着笑话,“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你好好的与它们说话,它们都能听懂的。”
韦幼青“呵呵”一笑,坐在廊下的栏杆上,问道:“我那妹妹,什么也记不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的掉进水里去的,阿桃妹妹能帮她想起什么吗?”
阿桃说:“我在官道上走着,见前面有几个男人掳了姐姐,商量着要扔河里去淹死。于是我就悄悄跟着他们,见他们把姐姐扔下河去跑了,我又不会游水,只好找了根棍子递给姐姐,后来的事你都看见了。”
韦幼青笑道:“你会轻功?”
阿桃连眼皮也不抬,把手里最后一粒谷子喂给燕子,回答道:“我什么功也不会。他们走的慢。”
韦幼青哑住,眼见着她喂完燕子,又弄水给燕子喝,笑道:“这燕子用不着人这么辛苦的喂的,它们自己会觅食觅水。”
“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想告诉它,我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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