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因以凡人之躯修行狐族春夏字诀的缘故,脉息与普通人不同。只是这一点普通大夫是诊断不出的。春生夏长,都在生发,故而韦幼青总觉得有一股热流在体内流动,冬季会不怕冷,夏季却总是觉得热。
韦幼青本来只是想以此来与面前这位陈大夫搭话,顺便试试他的医术如何。不想对方一搭脉,就诊出了自己的症结所在。他的心思一动,不露声色的点点头道:“正是,在下心火旺。先生可有什么良方?”
陈先生摇摇头道:“寻常方子是没有用的。不过,老朽知道西边极寒之地,有克制心火的办法。”
韦幼青心里又是“咯噔”一跳,陈先生所说之地,正是三鬼修行的冰崖。三鬼不止一次提到要带他回冰崖修炼,可因着韦幼青事情太多,且他对苦寒的冰崖,心里多少有些反感,故而一直没有成行。他问道:“陈先生去过那里?”
陈先生又摇了摇头,叹息道:“没有,只是听家父提到过。家父说那里是一个半神半人的洞天仙境,可惜无缘一见。老朽,”他说到这里,遗憾的摇了摇头,“只怕此生也无缘了。”
“幼青也听人提到过那里,可那里不是一个苦寒之地吗?”
“呵呵,”陈先生笑了起来,“苦不苦,全在内心,你没有去过,怎知别人口中的苦,不是你的乐呢?”
韦幼青听到此话,心悦诚服的点头:“先生所言甚是。”
“幼青!幼青!”“韦哥哥!韦哥哥!”
这两声呼喊让韦幼青脸上露出笑意,是岳宁远与李婧宝找来了。韦幼青循声望去,只见这二人面露焦急之色,正在四处找寻张望。
“我在这里!”
听到韦幼青的声音,二人往这边跑来。岳宁远对陈先生躬身行礼道:“陈先生!”
陈先生坐直身子,躬了躬身算作回答。岳宁远又对韦幼青笑道:“你怎的跑到这里来了?宽姐急得不得了,她说你魔怔了。”
韦幼青笑着站起身来,说道:“宽姐总是这样了,我这两天心火旺,来找陈先生看看。”
“心火旺?”岳宁远凝神察看韦幼青,嗫喻的笑刚要发出,就听见陈先生说:“少年人,趁着这几日冰崖能上得去,去看看吧,你的心火不是寻常小事,日子久了,会性情变得暴虐,不是好事。”
韦幼青深深一揖道:“是,多谢先生。”
三人往回走,岳宁远边走边疑虑的看着韦幼青,李婧宝不断回头看那位继续躺在竹椅上摇蒲扇的人,也担心的问:“韦哥哥,什么冰崖?你有什么心火?”她又转头问岳宁远,“那位先生是做什么的?他说的准不准?”
岳宁远摇头道:“准不准我也不好说,不过这位陈先生,可是陈之谦之子,从小跟着父亲学医,因他一直在江湖上行医,遍访医道名家,医术比起其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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