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民皆被吓到,又脱离了那两个女人的控制,也明白这个镇子里的人不好惹,转身就要逃开。
这时远远的却有一个年轻人对着镇门怒目而视。见那些流民退走,怒喝道:“你们这帮孬种!只敢欺负女人孩子吗?”
他声若洪钟,带着摄人心魄的压迫力。韦幼青心里一动,此人声音好生的耳熟。
那人激愤的手指镇门,冷冷的喝道:“百年好合镇?居然是皇帝写的字!淮水泛滥,民不聊生!皇帝却在这里风花雪月!”
韦幼青终于想起了此人是谁。
“宛瑜,这是你那个惠师兄吗?他要干什么?圣武军马上就到,巡防司到处都是。得想办法把他控制住。”
宛瑜脸色苍白,神情复杂的望着惠师兄,轻声叹息,目光里似有泪光浮现。
“他说的不错……若不是淮水泛滥,我又怎会被卖?”
韦幼青见宛瑜神色恍惚,心道不好,这心门果然危险邪门的很,只要有她们的人在场,稍有心神不定就会被摄了去。
这种邪恶之人邪恶之术就不该留存世上。韦幼青心念至此,不再犹豫,双手一抓,火焰光幕骤然收紧。
那两名女子只顾着操纵宛瑜,也想不到韦幼青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下杀手。
等她们回过神来,全身突然着起火来,先前被烧的二人知道厉害,吓得齐齐后退,所有的人都膛目结舌的看着这两个女人迅速被烧成灰烬。
远处的惠师兄也惊呆了,他飞跑上前,惊愕的看着四周发呆的人群,高声询问:“怎么了?为什么不救火!”
远处突然一阵骚动,有许多流民惊惶的四处奔逃,边跑边喊道:“快跑啊!官军来了,见人就杀!”
一时间马蹄声、人们奔走逃命的声音、越来越近的呵斥声……
韦幼青只觉眼前一花,宛瑜突然消失不见。韦幼青一怔,旋即明白宛瑜要做什么,低头看时,果然惠师兄也不见了。
这当口大队官兵如黑乌鸦一般齐聚镇子门口,当先一黄面皮稀疏眉的军官,冲着门楼子上许永昶喊道:“老许,给兄弟开门!”
“此人圣武军的一个参将,名叫华忠,慕容狄宠妾族弟的妻弟。”
许永昶对韦幼青说完这通绕口令般的一番话,带人下了门楼子迎接这位华忠。只留下韦幼青与韦榕站在原地。
许永昶没有让韦幼青跟着他下楼的意思,这是朱樑国主,朱樑皇族唯一的后裔,也是所有朱樑遗臣心里的神。岂能屈尊纡贵去迎接一个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参将?
韦幼青也没兴趣去见什么族弟的妻弟,他只是在心里暗笑了笑,这人肯定不会是华圣泽的什么亲戚,只是如果让华圣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与自己同姓,不知道华圣泽会是什么神情。
想象着这好玩的事,韦幼青眼看着圣武军的人进了镇子。他一跃从门楼子上跳下,寻找宛瑜与惠师兄的踪影。
宛瑜的披风只能供她一人穿着逃走,要想护住另一个人,必然是在这附近藏着。
韦幼青原以为自己只要跳下来,宛瑜就会接着现身,他要带他们离开。惠师兄刚才大喊的那几声,听见的人都跑了,就算没有都跑掉,赖到死了的那两个心门女子头上就是。
自从发生了行刺李承宇的事件,心门已经被定为妖邪,人人得而诛之。
韦幼青有时细想此事,不得不感叹天意。赵伯庸策划此次行刺李承宇,若不是米粒儿恰好来禀报马既长失踪一事,李桃夭又恰好逃婚至环翠湖,李承宇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就算是行刺不成功,端敬容已经改换成男身,竟依旧被米粒儿认了出来。若不是米粒儿心里对端敬容念念不忘,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目力。
有时候有情人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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