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儿怒吼一声,伸手来抓,阿七一松手,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水洒在地面上,赵五儿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水顷刻之间被这地面蒸干,连一点影都没有留下。
阿七“啧啧”叹息:“五哥,这一转眼的功夫,十亩地没了呀。不过五哥是有钱人,不在乎这一点点……”
赵五儿睁大了眼睛,想不到这摔碎了的也要算在他的头上。他的愤怒到了顶点,想要怒吼可喉咙已经冒了火发不出声音。
阿七又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小酒杯,刚要倒水,赵五儿终于怒吼出声:“够了!给个痛快的!说吧!你手里这样的一壶水,需要多少钱?”
阿七笑道:“五哥……说实话这么一壶水你买不起……不过咱们既然是兄弟,这样好了,就要你这几千亩地吧!”
赵五儿心疼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可眼下再不喝水只怕自己就会渴死了。他恨恨的想:“好!我忍……等老子出去,我要你们加倍赔偿!”
阿七见赵五儿的样子像是同意了,又变戏法的从那卷宗内取出一份契约书来,连笔墨印章都准备好了,让赵五儿画押。
赵五儿见中人和买地人处都空着,心里更加愤恨。这分明就是明抢……可他没有办法,只好在卖地人一栏里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阿七满意的点了点头,依约出去给赵五儿拿了一壶水进来。赵五儿紧张的盯着阿七,示意他把水放在自己面前的地上,怕他再来一出“没拿好”的把戏。
阿七心里觉得好笑,却没有多说什么,把水壶放在赵五儿身边。他刚刚丢开手,赵五儿就一把抓过水壶,没命的往嘴里倒去,一口气没有停歇的,几乎顷刻之间就将一壶水喝的干干净净。
韦幼青有些目瞪口呆,他见过饿的快要死的人吃东西不要命撑死的,却是第一次见有人渴的受不了这么如饮牛般喝水的。
韦幼青轻舒了一口气,就像快饿死的人不能一次吃的太多,这渴急了的人这么疯狂的喝水,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这里是慎澄卫监狱,即便老天不会让这赵五儿有什么坏事,身前这位米粒儿,也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果不其然,那赵五儿意犹未尽的喝干了最后一滴水,又倒了好几次,终于再也倒不出来了,这才舔了舔嘴唇,看起来还想再喝,却没有钱再买,只好坐在地下呼呼的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赵五儿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阿七,你这水里有什么?怎么像是糊了一样。”
阿七却搬了个案几进来,在案几旁席地坐下,拿着一卷案宗细细的翻阅,不去理睬一旁的赵五儿。
韦幼青天眼暗开,看出阿七所拿案宗,正是赵家田庄的情形。包括有多大,有多少农奴,有多少武士,都清楚的记录在案。
这些东西,与韦幼青平日里打听到的消息相差无几,只是里面武士的数量有些出入,竟有上万。
可韦幼青知道,赵府武士虽多,五千恐怕已经是上限,这还是发生那晚的事以前的人数。
那天晚上烧死了多少人不得而知,韦幼青在半空中查看时,觉得着火前跟在赵氏兄妹身边的有一两千人,加上宫外面打仗的人,大概有两三千。那么眼下赵府剩下的人数,最多还有两三千人。
韦幼青也没有想到赵府竟然混进皇宫这么多人,禁卫军简直形同虚设。多亏慎澄卫与护商队配合默契,慎澄卫善于找人,护商队善于打仗。这些人都身经百战,又有杨亦和带队,才将分散各处藏匿的那部分武士找出消灭。
只是韦幼青带来的人已经全部投入进去,虽然对那些露面的赵家武士形成碾压之势,可若是赵氏兄妹带着剩下的武士直扑东明殿,形势就会无法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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