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阿幼朵就跑来敲门了,昭阳叫棠梨开了门,阿幼朵笑意盈盈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将胭脂放到了桌子上:“听闻聊城的胭脂是一绝,我来聊城之后买了一些来用,倒果真不错,粉质细腻,香味宜人,十分好用。”
昭阳笑了笑,也并未碰那些胭脂,只叫人收了起来,方抬起眼来望向阿幼朵。
“听闻南诏国大公主暴毙,三公主倒还有心思在这里游山玩水……”昭阳浅浅笑着望向阿幼朵。
阿幼朵眼中闪过一抹暗沉,脸上却是笑意未减:“皇姐也是自小在宫中长大的,这宫中姐妹,有多少情意,想必皇姐比我更为清楚。就像……若是楚临沐死了,皇姐只怕也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反而会拍手叫好的吧?”
说罢,才又笑了笑:“人都已经死了,我作那副伤心的模样又有何用?”
昭阳深深地看了阿幼朵一眼,这个女孩不过十岁而已,却已经如此心机深沉。
昭阳心中想着,抬起眼来望向侍立在一旁的流苏:“给三公主奉茶。”
流苏应了,昭阳才又转过头望向阿幼朵:“既然来了,应当不在意坐下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阿幼朵眼中闪过一抹戒备,随即又扬起一抹笑容来:“皇姐说的哪儿话,皇姐愿意与我说说话,我自是求之不得的。”
说着,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流苏给阿幼朵倒了一杯茶,又取了一些点心放到了桌子上。
昭阳随手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说吧,你这样处心积虑地让君墨失忆,将君墨拘在你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阿幼朵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笑得天真无邪:“皇姐说的哪儿话,君墨不小心落入了沼泽,可是我想方设法将他救了的,他失忆也不过是因为落入沼泽的时候,窒息的时间太长,导致失忆的。我亦是一直想要找回君墨的记忆,这些时日寻了不少良医,却也不得其法。”
昭阳勾了勾嘴角,神情淡淡地:“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些说辞,只怕没人会信。你如今不愿意说也无妨,左右我都已经来了,也不缺这点儿耐心。”
阿幼朵讪讪地笑了笑,避开了昭阳带着探寻的目光:“君墨还在房中等着我,天色不早了,皇姐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
昭阳颔首:“棠梨送一送三公主。”
棠梨连忙应了声,为阿幼朵打开了门。
等着阿幼朵出了门,棠梨看着阿幼朵回了屋,才又将房门关了起来。昭阳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目光落在桌子上那杯不曾动过的茶水上,嘴角微微一勾笑了起来。
“年纪小小,心思倒是极重。”昭阳接过墨念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棠梨见着昭阳的目光落在那茶杯上,便明白了昭阳的意有所指:“她恐是以为夫人会在这茶水中做手脚,所以连碰都不敢碰……”
昭阳闻言,目光落在方才阿幼朵坐过的椅子上,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寒芒:“手脚自然是要做的,只是她终究年纪太小,心思再重阅历也不够,只怕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在哪儿中了招。”
墨念听昭阳这样一说,连忙道:“那南诏国的蛊毒也是厉害的,夫人可莫要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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