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绝不是讽刺,而是一种形容。
舒沄闻言倒也不恼,眼神一黯,又想起前几日发生的种种,心中涩然。
如果没有他赠予自己假发之事,她又何偿倍受煎熬,被人冤枉杀人。
不过,这些事,她没有必要在他的面前再质问一次,数落一次。她相信这个男人应该对她的处境和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否则也不敢此时来找自己。
“你觉得我能走得出这里吗?”她眸光轻闪,看着他,冷冷一笑。
她虽然有着光鲜的外表,还有着王妃的头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府中享福,可知道的人就知道她心中的苦处,这里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与其待在这里度日如年,她真的很想回到将军府,一辈子都陪在自己的父母身边,孝敬他们,也不愿天天像现在活得生无可恋。
萧煜走近只离她只两步之远的距离便停了下来,疑惑的蹙起眉:“为什么不能走出这里?这里好像没有任何限制你的出入的自由吧!”
“你不明白。”舒沄抬眸瞥了他一眼,淡漠道:“你看到只不过只是表面而已,在这里我完全感觉不到自由,就像陷进一场昏天暗地的沙漠里,四处只剩下风吹沙,完全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三王爷对你不好?”萧煜眸色深深,漠然追问。
舒沄勾唇冷笑,目光流转,侧身抬起头望着遥远的天边,喃喃低语:“他对我挺好的。”
不愁吃,不愁穿,遇到了危险的事,还挺身而出保护她。
萧煜眸光微闪,“对你好?为何你要说看不到一丝希望呢?”
“因为……”舒沄缓缓垂下眼睑,掩去眸中苦涩,幽幽道:“因为我与王爷乃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个毫无交际的人走在一块儿,你觉得我们合适吗?”最后一句话她突然侧头过来看,凝向他。
萧煜身子微震,眯眼凝着她。
今夜的她一袭洁白的长裙,头顶着一顶墨色的花披,将她整个头紧裹住,花披很长,几乎倾泻到腰际。脸上未施一丝粉黛,虽然没有头发那么看起来美,可也不丑,隐隐约约之中竟是一种说不出的美。
特别是眼角眉梢那一抹忧郁,让人看上一眼,便会心生怜惜。
萧煜眉心微拢,别过视线。
她刚说,三王爷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们不合适在一起?
“你有问过他吗?这句话?”
舒沄摇头,轻叹:“没有必要,问了只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又何必多此一举。”
萧煜妖魅的眼一凝,微微沉眸,“你真的就那么不喜欢他?”
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
舒沄怔怔的望着他,答非所问:“你好像管得太多了,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担心了。你刚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灯会吗?此话可还算数?”
与其在这里黯然神伤,不如与这个男人出去走一走,或者沉闷的心情会欢悦许多。
听到她改变注意要出府去看灯会,萧煜暗沉的俊脸淡淡扯出一抹微笑:“自然算数,只是你得换一身衣服。”
“好。”舒沄应了一声,便朝自己的寝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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