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虽然惫赖,但是官场混得久了,也会拿腔拿调“林冲,你也想得太简单了,你若是不动刀枪,那还好说。朝廷接到的奏章堆积如山,一个个都是要剿灭叛军,将你等兴兵动武之辈绳之以法。官家也难做啊!”
“哈哈哈!”林冲仰天大笑,“绳之以法?就凭那些书呆子?有句话,出自我口入之你耳。”
蔡攸赶忙问道“什么话?”
“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蔡攸豁然起身,惊出一身冷汗,这是赤果果的造反宣言啊!而只有林冲和他在密室说这话,一旦将来抖露出来,自己也逃不了干系,一辈子都麻烦的事。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简直大逆不道。”
林冲这才呵呵一笑,端起茶碗浅尝一口“兄长,此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必如此谨慎?何况朝廷不是还没发兵来清剿我吗,我肯定不能这么做。”
经过这么一吓,蔡攸脸色都白了,再接下去谈也就老老实实的把底牌和盘托出。
一等侯爵,潭州节度使,千亩封地在应天府近郊,外加百万贯的封赏。朝廷的要求是,立即释放童贯和禁军,自己削减兵力到两千五百人,多余兵马的原地遣散,即日起在童贯的陪同下回到东京谢恩,然后再去应天履新就封。
林冲找就料到朝廷不会答应自己滞留在东廓的要求,所以才这么大方的给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希望连哄带骗把自己丢到人生地不熟的应天,等待将来时机成熟好算账。
蔡攸看林冲没有反应,有些着急“贤弟,别犹豫了,这么多年,我都没看见谁起兵闹事,还能得到如此丰厚的赏赐,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你去说!”
蔡攸被林冲没头没脑的这句话整蒙了“什么我去说?”
“我手下六千五百人,朝廷意思只能留下两千五百人,另外四千人要解散。这事我干不了,所以只有委托兄长去说。”
我去!裁兵撤将,就等于砸了四千人吃饭的差事,常言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要去了,那还不激起兵变啊!
“这是贵军内部事务,实在不便干涉,还是贵部自行解决。”
林冲追问道“我们自己解决,这个怕是不妥吧?你知道的,这些大头兵,个个五大三粗蛮不讲理,想要说服他们要花不少时间,费很大精力。朝廷三令五申这是先决条件,兄长不去监督,到时候怕交代不过去啊?”
听林冲一说蔡攸更害怕了,哪里敢沾这个要命的差事,一个劲的拍胸脯保证“这个贤弟无需担心,多花些时日亦无妨,只要能平稳过度就好!”
“好,既然兄长信得过我,这事我勉强试试,不过既然正兵只留两千五百,小弟招募若干辅兵和敢战士不成问题吧?”
蔡攸不想再谈论这个扎心的话题,挥挥手“都依你,都依你!”
林冲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单“这是野狼军的整编清单,您过过目。如果没问题,就劳烦兄长给小弟戳个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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