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业递给我一支烟，我接过烟，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烟，他也不客气，点燃后抽了口烟，又喝了一口酒，说：“听郑柔讲，过几天你要去上海找你女朋友？”
郑柔脸色一下羞红，忙低头吃饭。
我说：“是的。我早就该去了，都因没钱，省了两个月的工资，这个月底就去了！爱了那么久，无非两个结局，不管那一个，我都要结果！”
丁有业晃着酒杯说：“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就像用沙堆砌的骆驼，不用说牵着它走出沙漠戈壁，就算一阵风，都能把它吹得散落一地…”
我说：“都是因为爱情，我知道我两从小就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长大，我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就因彼此相爱，才令我痛苦！”
丁有业喝下了一杯酒，似乎是苦酒，深锁眉头说：“我好妒忌你啊！为了真正的爱情，那怕伤过，痛过，我多想要…我们当年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我这话对郑柔的妈妈似乎太过残忍，但她也知道，因果种种，也无需在提…我愈活愈糊涂，岁数愈大，愈觉得死不瞑目，因为我都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我也要体验一回真正的爱情，那怕是毫无结果的…这些年我总是背负着家庭，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只有一个心事，一个目的的赚钱养家…我累得跟头牛一样，跟本没精力旁骛它想…这二十多年的辛劳，也赚了些钱，生活压力小多了！我终于从影视剧中，从生活中看懂了爱情，如梦初醒，我这二十多年的夫妻生活，真如一场噩梦…我知道离婚对不起她们娘俩，但我也不能对不起自己！还好，她成全了我…”
我问：“都同意了？”
丁有业说：“我们达成了协定，等郑柔结婚后，我两就离婚！”
我真不知是该祝贺，还是悲伤，但我的任何一种感受都不好表答，不合适宜。我问：“你在外面找到了真爱啦？”
丁有业说：“这不重要，这是离婚后的必然结果，难道不是这样吗？”
对于他的反问，我只有沉默！我没有经历，也没有经验，没资格回答这样的问题。她们娘俩的表情也淡定，平和多了！人的适应能力，是极强的。你，在她们心目中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我捧你的时候，你是一个水晶杯子，我撒手的时候，你就只是地上的一堆玻璃碴子！
郑柔说：“是不是我这辈子不结婚，你们就不离婚了？”
丁有业说：“傻话，你用我们的错误惩罚你自己，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离或不离，也无多少实际价值，离了，只是觉得心安理得而已…”
郑柔说：“我是管不着你们的，但我不会那么快结婚的…”
丁有业说：“这不急，也急不得，我可不希望你走我们的老路，早早的结婚生子，并没有什么可嫉妒的…”
我说：“郑柔这么漂亮善良，家境这么好，不用急，可以精挑细选，不求高富帅，但找有情郎…”
郑柔顿显气恼，对我说：“你也太口是心非了！劝我不用急，自己却为了女人，把多好的工作辞了，千里迢迢的去追，够疯狂的。虚伪…”
平日温柔的她也会呛人，我笑笑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比你穷，岁数也比你大，在不疯狂就老了…”
郑柔说：“不要装了，爱你的人多了，瞒我们不知道…”
我说：“你还不是，有人要让我给你俩牵红线呢，我只是没答应。”
郑柔似乎心中有底，问：“谁？”
我说：“你还装，天天一起上班你会不知道？当然是你同学兼同事张行啦！”
“哼！幸好你没提，不然以后都休想进我家的门…”
没想郑柔这么大反应，我说：“你们平日有说有笑，也不见有深仇大恨呀！”
“闭嘴，谁要喜欢他啦…”
房东太太说话了：“这孩子，怎么这样对云乔说话呢？有人喜欢你是好事嘛，你生什么气呢？”
郑柔说：“谁让他乱讲…”
房东太太说：“他可不是乱讲的人。云乔，你把那男孩的情况给我说一下听听？”
我看着郑柔，不敢吭声。
房东太太说：“你说，我问你话，你如实回答就行了，她不敢骂你的。”
我说：“他叫张行，长得不错，是你们昆明人，和郑柔同岁，他和我说，前年的情人节是他俩一块过的呢！”
“那他人品怎么样？”房东太太关心的问。
我说：“这我说不好。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常，你问郑柔，她比我了解他。”
郑柔狠狠所恶了我一眼，说：“妈，别老追问了，我不喜欢他…”
房东太太说：“这孩子，不喜欢他，跟他过的那门子情人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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