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烟薰了一屋子,眼睛薰红了,也没顺利的把火生起来。
他气的直想撂挑子不干了,这活一点也不像书上写的那么简单,一定需要特别的技术!
赵杼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看了他半天,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慢悠悠的替他把火生着了。
卢栎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此刻这人不急不徐的动作显的特别帅,特别神圣,连略显粗糙的大手都很好看,火燃起的那一瞬间,他感动的都想哭了!
“谢——”
结果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赵杼大手已经捏上了他的下巴,幽黑双瞳紧紧地盯着他,“你是蠢货么?不懂不会请人帮忙?”
他的手劲特别大,像铁钳似的。
卢栎:……
“放开。”他冷冷拍开赵杼的手,“还不是要给你熬药,不然老子才懒的生火!”
赵杼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仿佛品味什么新鲜滋味,末了竟然还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笑意,满脸写的都是‘有趣’二字。
卢栎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简直二的不可理喻,脑子被摔成豆腐脑了吧!
他开始洗药罐子,注水,放药,熬。
一边动作,他一边想,其实赵杼这样也不错,虽然脑子坏了,好歹气势足,能吓人。如果武功还在的话,是不是……可以在他恢复记忆前,诳他给自己做私人保镖?
他有个预感,苗方的事,越往下查,可能越会遇到困难。他有‘平王未婚妻’这张大旗,身边再放个气势足足的保镖,吓唬人就够用了……
他盯着火熬药,越想越觉得可行,心里琢磨着怎么诳赵杼才好。
哄赵杼吃了药,卢栎无聊,从四角柜里拿了本书看。看着看着觉得不对,赵杼的视线直楞楞地一直盯着他看。他想着赵杼可能也无聊,就挑了本书递给赵杼,好在赵杼虽然失忆了,字还是识得的,两人一起对坐看书,时不时饮上一杯茶,时间过去的倒也快。
到得晚上,卢栎拿出新被褥,烧了热水给二人洗漱,便铺床准备睡觉,对于赵杼不想让他帮忙处理伤口的事,也并不反对。大夫之前说了,赵杼头上的伤口很小,日常清洗就行,药都不用敷,很快就会没事,就是摔的狠,里头脑子受伤了。
卢栎脱衣服时,赵杼紧紧盯着他看,真是……一点也不害臊!当着陌生男人就这么大剌剌脱衣服!
虽然大安朝男妻少,也不是没有,既然身份不一样了,当得时时自省注意才是!
赵杼气的背对着卢栎躺下了。
卢栎累了一天,根本没工夫关注赵杼的小情绪,很快呼吸放缓,睡了过去。
赵杼再次牙痒痒,这卢栎简直不可理喻!明明白天还记得与他拉关系,在他不高兴的时候出言安慰,虽然那些安慰的话并不合宜,可到晚上竟成了瞎子么!
听到外面动静,赵杼翻身起来,脚尖轻点,走出了房间。
“王爷。”邢左单膝下跪行礼,送上一份薄薄卷宗。
赵杼接了过来,如他所料,卷宗里是卢栎这些年的生活过往。
父母逝,五岁至此,刘家薄待,张家帮扶,好读书,十年来几乎不怎么出门,十足书呆子一个。几日前做了件大事,他帮张勇去验尸了,还是自己主动提出的……
卷宗里资料很细,包括验尸过程,赵杼目光微闪,真是看不出来……
邢左小声说,“王爷这次出来,皇上不是还给了个差事?正好王妃懂验尸,又一手的好推理,不如请他帮忙?”
“哪个是你家王妃?我可没娶他。”赵杼轻嗤一声,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多嘴’,就挥挥手,转身回了房间。
邢左转过身歪着头,看向不远处墙头的洪右: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嫌我说错话却没罚我?
洪右拳抵在唇边轻咳:你丫先回来吧!
王爷估计是连自己心思都搞不清呢。
赵杼回房间后,爬上床,从卢栎身上经过。
卢栎感觉到压力,蓦的醒了,眼睛半睁开,看到是赵杼,放下心神,打了个哈欠,“哦,是你啊,上茅房了?”
他脸蛋红扑扑,睡眼惺忪,因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晶莹泪滴,眼睛里雾蒙蒙的,他还咂了咂嘴,嘴唇微微开启……
这是在邀吻?
赵杼承认这个男妻长的还不错,伺候人也算乖巧,算是合他心意,可是邀吻?
他哼了声,从卢栎身上翻下去。
就不吻他!
媳妇不是拿来惯的!
才见面就索吻实在太不害臊!
赵杼想着,等他好好看卢栎几天,全面认识这个人,再想想怎么调|教。他得把他身上的坏毛病全改过来才好。
听着耳边绵长的呼吸,赵杼缓缓闭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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