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拉住骆氏,“不许说!”
骆氏眼睛通红,泪盈于睫,“儿子不能有事!”
“他不敢害儿子!”
“你敢保证吗!你们男人全都一个样子,教我们这样教我们那样,我累了!我只想我儿子好好的!”
两个人神情都非常激动。
卢栎看了赵杼一眼,悄悄朝他递了个胜利眼色。
赵杼看着卢栎神采飞扬的眉眼,眸色微缓。
他知道,卢栎一直是很优秀的。
本案案情复杂,待找出所有细节铁证再拿人问供时间会拖很久,而藏宝图,贪银案都极敏感,谁用最少的时间理清前路,谁就会走在最前面,关山供言很重要。在他来看,现在得到的证据,以及卢栎由证据总结出的推理结论合情合理,足以让凶手认罪,卢栎却觉不够,便想了这么个方法诱供。
他本人的确想抱走骆氏孩子威胁问供,卢栎却不同意,说小孩子幼小受不得惊吓,自己会想办法诈他们。
卢栎总会这样,有着一颗最纯粹的心,最睿智的头脑,总会用最少的时间做最出色的事,行事方法新奇出乎所有人意料,效果却出奇的好。
他从未见谁有如此之才,怎能不注意,怎能不心喜?
房间里一对男女吵的正欢,他二人对视相笑,竟然互不影响。
躲在最后一面屏风后的沈万沙抓耳挠腮,整个人都贴到屏风上了,还是看不到外面,这屏风一点也不透啊!
他急的不行,小声问跟他一样扒着屏风的元连,“怎么小栎子不说话了?别被这对狗男女给欺负了啊!”
元连连连点头,表示他也很担心!
沈万沙眼珠子转了转,“小栎子不让咱们现身,要等他信号,可这对狗男女心太黑,咱们连看都不能看他们欺负小栎子怎么办!要不你搭把手,咱们俩小心把屏风挪开一条缝,只要不出声音,缝小一点别人看不到不就行了……”
元连给了一个少爷真聪明的赞赏眼神,搓了搓手就下手了。
沈万沙刚摆好姿势,还没动呢,就见元连两手伸开,扒住屏风一边,迅速一使力,同时拿脚配合一垫,屏风就被他抬出一条缝……根本没用他帮忙!
沈万沙张圆了嘴巴,愣愣看过去,这哥们真厉害!
只是这按察使不是文官么?手脚这么灵活……还有刚刚肩背上那腱子肉……这必是一个文武双全,注重保护自己的文官!
沈万沙心说以后得向这位学习才是,他文武双全了,就能保护小栎子了!
关山声音越来越大,骆氏哭腔越来越重,赵杼突然将杯子一摔,瓷器落地发出清脆碎声,房间陡然一静。
他之前刻意收敛自身气势,所以关山骆氏进来后目光只停在他身上一瞬,很快被卢栎接踵而来的质问引开,没有多余注意力分在他身上。
现在他不忍卢栎辛苦,不再隐藏,唇微抿下颌线条紧绷,与生俱来的倨傲高贵就此显现,无边的霸戾之气似能从袍角卷出,“你们可够了?”
这话说的并不重,威压却是十足。
骆氏抖了抖,唇瓣咬出血,“柏大人脐下之针是我做的。”
不等关山制止,她连声交待,“我邀他密会,趁他不注意放了迷香,在他晕迷不醒之际将针刺入他脐下。”
“他睡了多久?竟未察觉么?”卢栎问。
“我用的迷香是水龙帮中之密,能让人晕睡一柱香时间,且昏睡之时没有知觉。银针刺穴我专门学过,柏大人醒来不可能察觉,只会以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此后行踪才用了迷香。”
“你施针过后,他几时会有性命之忧?”
“不超三日必死。”
卢栎迫骆氏快问快答,之后突然扬声问,“柏大人与你有何仇怨,你竟欲加害!”
骆氏愣住,好半天才想出一条,“他阻关山前程,我看不过去!”
“听起来很合理。”卢栎点评了一句,又问,“你以何理由请柏大人出来密会?柏大人为官多年,可不是谁都能请动的,何况还是密会。”
卢栎神情一紧后一松,骆氏也跟着呼了一口气,“我知他在查贪银案,便说知道贪银案线索,比如那个吴强,我知道是谁。”
骆氏提起吴强二字,赵杼突然眸色一紧,目光如电的看过来。
屏风后面的元连也是精神立刻绷紧,迫切想听到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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