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直都是弱势群体,古代尤甚,这样的社会现实,到底怎样才能改变……
他抬头看着高远天高,轻轻叹气。
突然一只大手出现在了视野里,同时眉心一暖,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许皱眉头。”
“赵杼?”卢栎抓住眼前的手,侧过头,果然见到赵杼一如既往傲慢的脸。
不过这人脸色虽然很傲慢,眸底却映着蔚蓝天色,很是温暖。
卢栎微微一笑,“你还不是老皱眉,可不能只准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反正我不许。”赵杼紧紧拥住他,深深在颈间吸了口气,“你是我的,在我身边,不许发愁,只准快乐。”
他这话说的有些蛮不讲理,好像卢栎的情绪,不管喜乐悲苦,都要与他有关,最好只有喜乐。
真是……强霸的独占欲。
卢栎早熟悉了与赵杼的相处模式,赵杼霸道他的,自己的思想自己考量,反正赵杼脑回路不同,很多事都让人无法理解。
遂他没反对,只是轻声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想你。”赵杼勾住卢栎下巴,轻轻落下一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竟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卢栎了。
卢栎推开他,“我看你只是想占便宜!”这流氓脸皮太厚了!
赵杼也不过分纠缠,亲了下他的手,握在手中,拉着他往回走,“刚刚在想什么?”
“案子。”
“觉得那些姑娘可怜?”
“嗯。”
“世人愚钝,总有冥顽不灵的恶徒。我会陪着你,把他们一一肃清。”
“……好。”
“这个案子,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有一点。”
……
两个人十指紧扣,走过长长庑廊,蔓蔓青藤将热烈阳光遮住,在他们身上留下斑驳晃影。他们一人高大,一人俊秀,时而相对浅笑,时而轻轻依偎,乌发衣角随着轻风起舞,风里带来栀子花的香气,画面十分美好。
仿佛这样,能走一辈子。
……
第二天辰时三刻,刘捕头又来了。
他来找卢栎,告诉他刘家人已于昨晚回城,他已递了信,今天可以去看刘翠儿。
另外还有一点,昨日百宝楼有了收获,钻石戒指果然出现了!
沈万沙昨日已从卢栎嘴里听到二人详细讨论之事,现在再听到这个比谁都激动,“找到了?宝石戒指的主人是谁?”
卢栎见刘捕头一脸严肃,没半点高兴之意,猜到此事恐怕不顺利,“可是没能找到戒指归属?”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先生。”刘捕头轻叹口气,“昨晚有人使用宝石戒指做为身份铭牌,上了二楼,我带着兄弟们立刻过去,发现……一屋子人。”
“都是西京地面上有头有脸的少爷公子,官家的,商家的,什么品级什么地位都有,一共十个。我问他们戒指之事,他们说这个戒指是他们之间相互借着玩的,借来借去早就忘记从哪开的头,更不知道‘济先生’是谁。”
“一群少爷?”卢栎觉得有些棘手,不管什么时候,特权阶级都是存在的,并且一旦与案件牵扯,取证调查都会较为不易。
沈万沙却一点不知道怕,瞪着眼睛,“凶手竟然是纨绔!”看起来很是气愤。
“那些人并非都是纨绔……”刘捕头试图解释。
沈万沙伸了手,“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要说里面有高官之子,没准身上还背了功名,可能到涉黑的楼里玩,还聚众参赌,说不是纨绔,谁信啊!”连他自己都承认自己是纨绔,纨绔没什么丢人的,只要自己高兴,不伤害别人就行,可杀人就不对了!
沈万沙绷着小脸,显然很不高兴。
卢栎捏了捏他的脸,转头与刘捕头说,“没事,怎么着也算有线索了,就是人数多了点。戒指既然在这群人手里,那么那位‘济先生’就一定与他们有关系,还要劳烦刘捕头,对他们多加注意了。”
“先生放心,我已经让手下兄弟盯着他们了,很快会找到线索!”
卢栎冲刘捕头笑了笑,“那我们这就去刘家?”
“先生若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我给先生带路!”刘捕头态度非常积极。在看到赵杼出来后,神情更加恭敬,甚至有些激动,要跪没跪的样子。
赵杼斜睨一眼,眼神警告,他立刻止住了,移开视线,不再看赵杼。
卢栎只顾着与沈万沙说小话,没见到这番情境,见赵杼赫连羽都来了,拉着沈万沙率先往前走,“走吧。”
四人住的这个园子在西京城中间的位置,到哪里都很方便,将将两刻钟,他们就到了刘家。
刘家做锡器生意,不是什么富豪,宅子与铺面建在一起,前面是铺面,后面是四合院,一家老小都住在里头。看起来不算太宽,但在西京东街,算是小有薄产了。
走到刘家门前,卢栎特意看了看四外。铺面正好临街,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宅子单独在后面开门,两道门都在巷道,并不宽,人也不多。
不过附近店子格局大都如此,街坊四邻的门都开在巷道,刘家此举并不奇怪。
巷道弯弯绕绕,不熟悉的人进来怕是会迷路。刘翠儿是姑娘家,就算家里管的不严,可以偶尔出门,也不是常在外面跑的,卢栎有些奇怪,做案之人是怎么寻找目标的?
刘捕头上前敲门,来开门是的刘家老大。大概提前收了信,知道刘捕头会过来,刘家老大脸色并不意外,只是有个请求,“我们愿意襄助官府破案,可小妹受了刺激,性情大变,于案情帮助恐怕不大,请几位来客多多包涵。如果……如果几位方便,请不要过度刺激小妹。”
卢栎表示理解,“你放心,我们只是希望找到线索,并不想刺激刘姑娘。”
刘家老大先带他们走到了刘翠儿房间外,让他们隔着窗子先看一眼。
姑娘家的闺房总是别致颇有生趣的,刘翠儿的却不一样。房间里没一点亮色,不是玄,青,就是白色,色调非常单一。
阳光灿烂的夏日,刘翠儿不怕热的窝在床角,抱着膝盖,身上裹着薄薄的被子,头垂着,从外面看,看不到她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脸上是什么表情。
“她一直这样么?”卢栎问刘家老大。
刘家老大脸色微苦,“自从回来,就这样了……小妹以前最喜欢红色,铺桌的桌布,绣墩的坐垫,床帐的轻纱,都要深深浅浅不同颜色的红,连衣服也是,可回来之后,看到红色就尖叫,也不爱动,除了吃饭如厕,谁喊都不动。”
沈万沙扁着嘴,有些不忍心看,这姑娘好可怜……
可他没想到,这并不是最让他震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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