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堂上那些争得面红耳赤、寸步不让的大臣和使节们不少已倒在了血泊中,相来以求光明前途的仕子们也求了个尸首零散一地。
包子跑过去挨个看了,又恨又痛地道:“这些人为吵架而丢了性命,真是不值。可惜了一班莘莘学子,好不容易盼到出头之日,抱着莫大的期望而来,却尽数丢了性命。”
无忧看着地上散落的尸身,缓缓道:“并没尽死,看地上的尸体应比刚才所来的人少,定是有人逃了出去。”
包子突然想到一事,疑道:“奇怪,为何这王殿内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却无人觉察,实在有些不合常理。”无限好文在123言情。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包子的话音未落,头上就掉下了一个方正的罩笼,将未及反应的二人罩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在笼外道:“皇上果然料事如神,说这觐见的队列里藏了刺客。你们,还不快将刺客拿下,杵着领赏啊。”
进来的一群人竟似对那一堆的尸首视而不见,只为抓他们而来。无忧和包子被关在了笼里,抬到了一架大车之上,车轮滚动起来,不知要驶往何处。
包子想着自己一番所为,不仅未救到人,反连累二人被关了起来,若因自己之故影响到取噬魂石的事,可怎么向师公交代。
包子心下愧疚难当,扁着嘴道:“小主人,都怪我冲动,才入了天子的圈套。”
无忧也有些气馁:“也不能全怨你一人,我自己也大意了,早该想到自己能感应到噬魂石,那噬魂石也能感应到我,那天子对我的到来怎会无查。”
包子道:“你是说正因为感应到异常的气息,天子才会设计陷害?”
无忧摇头:“应该不是专为我二人设的局,不过是借机一箭双雕罢了。”
包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无忧道:“想不到小主人蒙冤,反将心智开了,如今瞧来竟有了些师公的气势。”
无忧轻言:“不是说闲话想闲事的时候,我们还是快想办法出去的好。”
包子瞅瞅青铜所筑的笼子,跑近了运力扯动笼杆,谁料,刚一使力,身子却反被自己的力道弹了回来。
二人又惊又骇,这笼子竟然被施了禁法。无限好文在123言情。
非临殿位于整个王殿的最北面,殿面不大,取天子不临之意,原是一众失宠妃嫔、宫人的居所。
但当今天子妃嫔本少,寥寥的几个近年来也陆续身死,这非临殿里已有十多年无人居住了,难免就带了些腐霉的气息。
难闻的气味传出,偶尔有宫人借过路经也是掩鼻急走,加之又有些关于非临殿的怪异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这宫里的人宁愿绕路也都不愿再来此处了。
非临殿久无人气,便真的成了一处被尽忘的废弃之所。
此时,关常胜和十九名兵士分别隐伏在伯弈事先设的位于非临殿殿顶四角的四个结阵中。
对于伯弈的安排,关常胜心中实则颇有疑惑。
前日,他亲带伯弈在各殿走了一遭,谁料伯弈竟选中非临殿设伏,信言说天子必在此处净魂。
他虽未当面出言相驳,但心中却有些不服。
若依他之想,天子净魂,必然会选在重兵把守的安全之处,方便四方策应的最佳之地便是靠近宣政殿的承平殿了。
所以关常胜又暗自使了人去那里埋伏。
今日,伯弈一直未曾现身,而关常胜心中的质疑也越来越盛。即便如此,身为主将的他却仍然依令未出结阵一步。
正在关常胜所率众人皆有些躁动的时候,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一架平实无华的马车缓缓地行至非临殿前,停了下来。
关常胜一见,终于打起了精神,心下暗道,莫非还真让伯弈猜对了?
关常胜放眼一看,车上下来了一个身体文弱、带着一脸阴柔之气的太监。
正自失望,那太监却抬头向他所在之处看了过来,关常胜赶紧趴下,连大气也不敢喘。
伯弈曾说,结阵除一人外,无人可以察觉,就似隐了身一般。
关常胜一直半信半疑,此时更悬了一颗心,随时准备与来人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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