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六哥担忧的脸,正不挪眼的看着我。
“总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又要去找老四过来问了。”
我一时还有些迷茫,然后定睛看看,才发现他是躺在旁边一张行军床上。再看看身下,我睡的也是一张行军床。中间隔得大概一个床位的距离。
我看他脸色还有点发白,“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扬声道:“小柳,去叫四爷过来。”
四哥很快过来,看到我感叹一句:“十一,你也太能睡了,这都一天一夜了。我快被殿下烦死了。”
“我睡了这么久么?难怪觉得饿了。”我揉揉眼睛说。
四哥摁住要开口叫人的六哥:“你就歇会儿,我来安排就好。”
“你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
四哥替我把了把脉,然后说:“没事,你吃点东西很快就能恢复元气。我让勤务兵送点米浆过来,你先喝点暖胃。这几顿没吃了,也不能一下子吃猛了。”
暖暖的米浆下肚,我的确感到元气恢复了。六哥一直靠坐在床头看我。我恍悟过来,我这还在他大帐中呆着呢。这像什么话?虽然这几日他病卧床榻,应该没有别人来打扰,但传出去也不好啊。
我同四哥说:“该给我另找个地儿住啊。”
四哥看看六哥,“我是打算在我和老五帐子里给你腾出一张床住的。可是,殿下叫你吓坏了,非要我们在这里给你加了张床,他要看着你。”
“是啊,省得他们又背着我自作主张。”六哥淡淡的口吻却透出一点严厉。
我见四哥返身跪下,“殿下,当时情形的确是紧急,我是想着把十一叫来,也许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我听他这么说的,怪吓人的,“他不是没事么?”四哥跪下了,我还坐在床上,觉得不妥,赶紧要下床。
“起来吧,出去告诉老五,警报解除,省得他躲着不敢露面。”
四哥这才起来,我看过几次父兄要给六哥行礼被免礼,这还是头回真见到四哥跪下去,心头觉得怪怪的。
“我要搬到哥哥那里去住。”我看四哥转身要走,赶紧说。
六哥说:“我还需要人照顾呢。”
“那我白日过来,反正我不能住这儿。”
“现在就是白日啊。”
四哥轻咳两声,“十一,你就在这里照看着,我把你的东西拿过去。记得让殿下一定要卧床休息,不能让他起来看文书。我已经同小柳说了,有人来了,一律挡驾。”
“哦。”我答应着,就在床上坐下,“六哥,你当时很凶险吧?”
他笑了笑,“我晕过去了,我哪知道。不过,能把老四吓到,应该是挺凶险的。好像是一直高热不退,呓语,整个人都糊涂了。我听说,当时他们不停给我灌药,十碗里有小半碗能进口就不错了。他是从军中找了个士兵,用老家给流民、乞丐治疗的土法子把我弄醒的。老四这回可是服得五体投地了。打小,医道上我还没见他服过人呢。”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我听着却怪害怕的。居然是误打误撞给救醒的。
“那要是没那么个士兵…”
“没有的事,不过是毒液无法排尽,原本又感染了风寒。一毒一病一起发作才不好弄,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垮掉了。你才把我吓到了,一进来就直接仆地。老五楞没敢来这里打一下转转。怕我怪责他一路没小心照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