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错。”
秦穆雨给予肯定,然后颇有几分跃跃欲试地看向这个木桩,要说打木桩能练习手法她是信的,前世她也是用挂着的装满土的布袋练习的手法,而这木桩可是要比那好的多。想到这里,秦穆雨颇有几分跃跃欲试地看向这个木桩,好像它就是敌人一般,
“师父我给你试试这个木桩的强度。”
慕容青梵还没有答话,秦穆雨呼的一掌就横劈而下,直直砍在那木人上面双手之上的部位,对应人而言就是脖颈这等要害,这是要一击致命!
而木桩也没有辜负秦穆雨的一击,直接干脆地……断了。
就这么断了?
秦穆雨默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红了,又看了看那已然断头的木桩,突然心下有些讪讪:她莫不是搞错了?这个木桩不是这么用的。还是这个东西太不耐了?
秦穆雨思索的时候表情是很好玩的,尤其是现在她还有几分心虚,是以眉头微蹙菱唇抿的紧紧而眼珠子却是在杏仁大眼中滚来滚去。咦?可爱的像个大宝宝。
慕容青梵没有去管断头了的木桩,他看到秦穆雨红了的小手,眉一蹙下意识就向前走了半步想要帮她消去那份红肿。而有人却快了他一步已然走到了人儿的面前,在他暗暗不满的目光中牵起了那只小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木头是硬的,你这手上的肉可是软的。”
端木黎的声音冷冰冰,而动作却是温柔无比。他小心地将秦穆雨的手端详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瓶也是透着寒气的膏药轻轻地涂在她手上,然后轻轻按揉着让膏药化去。
秦穆雨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若是只有两人她已经习惯了端木黎的亲昵自然无妨,而现在这里还站着他的小徒弟呢,况且慕容青梵最恶断袖……看到她和端木黎这般。
秦穆雨下意识就像慕容青梵看去,只见他紧紧盯着端木黎给他涂抹膏药的部位,剑眉紧蹙,唇也抿的死紧,明眼看去就知道是不悦的紧。秦穆雨赶忙将手抽了回来,不知为何尴尬地将那只手还藏到了身后。
“咳咳,木头再硬也硬不过我的骨头吧,哈哈。”秦穆雨随口转移话题,“这个木桩难道不知用来试力气的?”
端木黎摇摇头,却是又将她藏起来的手捉了出来,根本不顾秦穆雨的拒绝继续上药,分明是擦了两下疤痕早就散去,而端木黎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冷脸。秦穆雨知道,再拒绝也无用,因为这个男人只按自己的喜恶行事,根本就不会管他人如何。秦穆雨心下微叹,由他去了。
又是由他去。初见妥协索性随他,再见无奈索性由他。秦穆雨啊秦穆雨,你真的是拒绝不了他么?
端木黎见秦穆雨不再乱动,而后继续说道,
“这木桩并不是用来练气力而是用来练寸劲的。昔日大齐如日中天的时候,民间有一种叫做咏春拳的功法。咏春无华出手即法。它无花招即无巧势,咏春不尚神功,不迷绝技,不考究身法之挺拔,手法之玲珑,步法之潇洒,常以简洁最短之路线,凌厉的速度,获取最大的击打效果。小念头、寻桥、标指,木人桩法,以双黏手贯穿其间,其贴身短打,消打合一,来留去送,甩手直冲,追中守中,重心不重法,追影不追身。它的使命就是搏击,一切与实战无关的都在摒弃之列,只认定一个理,打赢便是好拳,需要便是理由。”
“咏春的长处在于埋身搏击。它拳快而防守紧密,马步灵活和上落快,攻守兼备及守攻同期,注重刚柔并济,气力消耗量少。咏春拳用一种叫做“寸劲”之发力方法来攻击和防守。心法方面注重中线、埋踭、朝面追形、左右兼顾、来留去送、甩手直冲等,以最短距离和时间去进攻和防守。它以招式多变、运用灵活、出拳弹性,短桥窄马,擅发寸劲为主要特点,以大闪侧,小俯仰,耕拦摊膀,摸荡捋,审势记牢,曲手留中的手法,以搭、截、沉、标、膀、腕指、黏、摸、熨荡、偷、漏和“二字钳阳马”的身形步法为标志。是以凭借手桥肌肤灵敏的感觉,发挥寸劲力量的内家拳法。”
“慕容青梵因为刚解胎毒身体尚弱,直接提升气力需要相当时间,而到秋狩已经没有多少时日,是以这种气力消耗小而刚柔并济的咏春拳是最适合他。你刚才打飞的木桩也叫木人桩,虽然在其他宗派中也有但是都没有咏春拳中的木桩更精致。咏春拳木人桩是可将其中的小念头、寻桥、标指三套咏春拳的攻法手法、步法、腿法融合在一起,通过这种方式,他也可以快速的理解咏春拳的实路意识与技击方式。通过练习木人桩,亦可将咏春拳的所有手法脚法揉合到自由搏击中去。
“自古拳论有云:化桥觅对手,有师更需求;无师无对手,镜与桩中求。”
秦穆雨默默听完,心中颇为疑惑,
“若是有你和我在,教他不是更为方便,何须用这种木桩去对练?”
端木黎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似乎有些口干,他微微抿唇还未继续接话,从端木黎来到后就被忽略的慕容青梵开口了。
他笑道,
“师父,我毫无根基,若是想在短时间能够自保只能用大量重复的练习来弥补了。而师父你的武功招式到底还是基于内力深厚所以可以处处快人一手,可是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未有内力便很多地方无从下手。若说是对练千百回,其实用不到师父,这木桩设计的刚刚好。而其他招式的教导,还是需要师父的。况且这皇子府中的事也是不少,现在可都是师父你的事情了。这个皇子府的真正主事人可是师父你,徒弟现在无能,只能将他全权交给师父,待徒弟出息了,给你真正的权力和尊荣。”
秦穆雨听完,微微叹了口气。她又如何不住地慕容青梵到底是为了她好,怕她一直和她对招累了才去用这个没有感情不知疲倦的木头人?或许这也是他从小生活在皇宫中的自保,而不自觉地讨好会惧怕,不会贴近怕被抛弃。潜意识里,他只想着付出却没有想从这里得到什么……这样的人啊。
秦穆雨笑了笑,接到,
“你说的我都理解。不过这木桩已经坏了,还是先让师父我教教你如何……如何……”
说到这里秦穆雨是真的卡住了,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手法,她的最初的武功来自狩猎,而狩猎基于的虽然不是内力也是良好的体魄,她的武功更多是经验之谈,和那些真正武林门派养出来你的好苗子是有差别的。原来她一直不屑,因为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武功招数除了看起来更优雅或缥缈之外根本没有比她强的。而此时她才明白,虽然那些招数不一定厉害,但是一板一眼的基础下来,虽然感觉还是没什么用,但是起码可以教人啊,比如慕容青梵这样身体弱还没内力的人。
此时秦穆雨深深地懊恼了,她更是有几分幽怨地看向那根已然断头的木桩,心里碎碎念着:难道我这个活的师父,还比不上一个死的木桩?
它能用来练习,我也能啊。不过这招式……唉。
秦穆雨哀声叹气,慕容青梵有些慌乱。他不稀罕看到秦穆雨不开心的样子,更何况是这样的唉声叹气?他是他的师父,他为他做的已经够多,又何苦为了这个武学的事情不悦?
慕容青梵刚要开口安慰,刚才在慕容青梵开口时走开的端木黎又走了回来,手中拖着一个……木桩。
“坏了不怕,我做了很多。”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端木黎依旧清冷的说,然后就接收到了秦穆雨更加怨念的目光。
端木黎颜色不变,把木桩放在地上就又走到了秦穆雨身边,想了下说道,
“武功的事情我来教,这咏春拳已经失传,天下怕是只有两个人知道。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是需要你做的。”
“恩恩?”
面对秦穆雨期待的目光,端木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道,
“让薛烛将提升内力的药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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