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三途看着殿下的游龙子,只觉得他答对流畅,也不知几分真假,三途又道:“听闻你进宫就是为了进献丹药?是些什么丹药?”
“回总管,都是些调理身体益寿延年的丹药。”游龙子道。
“呈上来给我看看。”朱砂道,游龙子却面露难色,推辞道:“娘娘恕罪,此番来得匆忙,身上的丹药尽数进献给了陛下,此刻身上并无丹药。”
朱砂和三途相视一眼,三途道:“也罢,今儿请你们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朱妃娘娘也学过一些丹方,请二位前来,就是想讨教一二。”游龙子苦笑道:“不敢不敢。”
朱砂接道:“赵总管所言不错,阿兰,去丹房取那瓶刻金字‘无苦方’的药瓶来。”身边的阿兰点头应是,进得房去,游龙子和邹潜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不过多时,阿兰取出一个小金瓶,朱砂一使眼色,阿兰拿到殿下,递给游龙子,朱砂道:“道长乃世外高人,自是我这妇道人家比拟不得的,这是昔日我炼制的无苦方,道长可否看看还有哪些不足,需要□□?”
游龙子和邹潜站起身来,扒开红塞,只闻到一股清香,可是再一闻却有股腐败的味道,游龙子将瓶子倒置,只见一只手掌大小的金瓶只倒出两粒丹药,约小指甲盖大小,红色的包衣,丹药一倒出来,气味更浓郁了,游龙子手打万福,道:“恕贫道愚钝,识不得娘娘炼制的是什么丹药。”
朱砂笑了,道:“这‘无苦方’是一种极北之地的蟾蜍的休眠的时候配制几位名贵草药外裹丹砂炼制出来的,那种蟾蜍就叫做无苦,因为这种蟾蜍能抵抗寒冰,若是实在太冷就会冬眠,却不会死去,只是这种蟾蜍现在很少了,若是谁家有个烧伤溃烂,活取无苦的皮敷上,即刻转好,无苦之所以珍贵,就在此处,只是死了就不值什么钱了。这丹药现在赐给你们二人,能对抗外邪,治疗内伤。我知道你们是竹姬的人,我不会要你们改变什么立场,只是希望你们好好为皇上炼制丹药,皇上也有些年纪了,是药三分毒,你们既然懂得炼药就知道炼毒,要万分小心,切不可差之分毫,伤及皇上龙体。”
朱砂此言一出,二人立马跪下了,游龙子道:“望娘娘收回成命,我等残躯受不得娘娘的丹药,娘娘大可放心,我二人就算有十个胆子也决计不敢加害陛下,娘娘还是收回丹药吧。”
三途厉声道:“娘娘赐药,岂有收回之理?这丹药外人求都求不来,你等怎生还推脱?”只见邹潜道:“主公,我……”
“你等放心吧,这丹药有益无害,娘娘万事以陛下为重,怎么敢害陛下眼前的红人,放心吞了去吧。”朱砂道。只见二人盯着殿下两个老道。二人只觉得骑虎难下,不得已才吞了那颗红色的丹药,只觉得入口即化,吞下之后只觉得从腹部升起一股凉意,十分舒服。二人趴在地上谢恩:“谢娘娘赐药。”
“今后你们进献给陛下的丹药,通通都要给赵总管亲眼看过,否则就算是陛下要,你们也不许给,知道么?”朱砂面无表情道。二人此时心中七上八下,早已没了注意,只得应声,朱砂就叫他们退下了。二人如获新生,才一出朱砂宫殿,邹潜就问游龙子,“我们刚刚吃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么?”
游龙子皱着眉头道:“我只知道世上有许多重名贵的蟾蜍,可是并未听说有这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们尽早离开此地再说。”说罢二人三步并两步走了出去。
竹姬和胡姬供住一间房,一清早,当胡姬听闻朱砂逼游龙子和邹潜服下无苦方之后,神情凝重的看着他们二人,胡姬不是别人,正是咒月,此时的咒月变化出的是一个美女,说是猎户的女儿,却长了张狐媚子脸,她其实也是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到宫里,她心里其实很怕朱砂,朱砂咳嗽一声她脚都软了,可是咒月却下了决心决定拼一拼,此番就像虎口拔牙一般凶险。游龙子道:“你说你是朱砂的徒弟,你知不知道,到底什么是无苦方?”
咒月眨了眨眼,道:“当然知道,我在极北之地长大,这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
“那到底是什么?”邹潜急道。
“是一种有人手掌大小的蟾蜍,之所以叫无苦,不是因为那种蟾蜍的皮可以愈合窗口减轻疼痛,而是那种蟾蜍在休眠的时候捉了加以炼制,在人重病的时候服下,可以让病人忘记疼痛,其主要还是因为他是一种剧毒的蟾蜍,可以麻痹人的神经,往往病重的人已经回天乏术,活着也是白受罪,家人不忍心他们受病痛的折磨,只得出此下策。这种丹药不但可以减轻疼痛,更重要的,是让他们在舒缓中,迅速死去,你不是对丹毒颇有研究么,怎么连这也察觉不出?这与其说是一种丹药,倒不如说是一种□□。”咒月此言一出,两人大骇,游龙子倒是镇定,邹潜已经开始抠自己的喉咙。
游龙子道:“那丹药入腹之后,的确感觉到了从未感觉到的舒服,可是,过了一夜,我们并未有什么异样啊。”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无苦像来都是以剧毒著称,昨天到今天你们早该死了才对。”咒月皱着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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