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西,我妈说的哪里不对?你想想你拿那些点工资有什么意思,这边一结束我马上就能提升,加的工资比你一半还高!还有巨额年终,只要你乖,我能养活你,放心。”
啪!
我把电话往桌面上一摔,头痛欲裂。
汪文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肯定中间哪里出了问题。
毫无疑问矛头都指向了我。
中途经理又出来说了两三句话,话里意思无非是,这次要是揪不出内鬼,负责项目的每个人都难辞其咎,直接取消年终。
办公室怨声载道,同事聚在我周围拔高音调的不停聊这事,眼神有意无意的瞥着我,刺得我浑身难受。
我坐不住,去了顾总办公室,没人。找到经理办公室,经理对我横眉冷对的,酸我这时候找天王老子都没用。
“经理,当时我提了三次不负责这项目,都被您驳回了。我相信您是出于信任我诚信和能力,但现在公司出了这么大纰漏,真相还在调查,如果调查组问起来,我一定全都如实说出来。”
不管经理脸色多难看,我直接打了顾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通,那边慵懒的“喂”了一声。
“顾总,我想跟您谈谈。”
“没这必要。”
“不是我谈我的事,是谈顾总您的事。”
请了半天假,打车到城郊一家私人茶庄。一路有服务员引着,直到个竹林缺口下的休息处,我把资料放在桌面上摊开,指着最上面的一张。
“顾总,这是主要负责项目的十一个人,名单全在这上面,接触到核心资料的有四个,是这四个,所以机密如果泄露,只可能是在这四个人当中。”
顾总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穿了身休闲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着茶杯,细细嗅着香气。
他缓缓把茶杯隔下,眼神盯着杯中清茶。他在忽略我。
“顾总,我知道我有最大的嫌疑,对方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是我老公,但这不构成我窃密的必然条件。顾总,我需要你帮我查清楚背后的内鬼究竟是谁,曝出真相,还我个清白。”
话音刚落,他表情动了动,嘴角浅浅勾着,他在嘲笑我。
“出去。”
我胸闷,深提一口气,直接把文件最下面的一张纸抽出来,放在最上面,手指重重的敲在纸面,发出哗啦声响。
“顾总,我说了,我是来谈您的事的。您还记得城西建材行的大小何总吗。”
顾总眼神骤紧,神色不惊。
“我这两天查到城西建材行跟我们公司有长期往来合作业务,可就在最近,建材行正在往另一家公司分派手头的小单,而单量越来越多,大有要吃掉我们公司那份的意思,而这家公司是今年新注册的,我猜想这公司,会不会跟顾总有点关系。”
他始终不说话,薄唇抿成条缝,我心扑通扑通的跳,他越不说话我越慌,我越要他开口!
“顾总,我知道自己卑鄙,我没别的办法,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需要个靠山。我借了笔数目不小的高利贷,要丢了这工作,我一家人只能等死。”
我曾以为家庭就是我依靠,但我老公出轨,父亲重病。这担子抗得我喘不过气,抗得我生不如死。
但我能怎么办,我还得抗下去。
“你想封我口的办法是威胁我?”
“不是,顾总,如果您信任,我不会是威胁,您轻易就能弄死我可是顾总,您不觉得可惜吗?”
“你抗得下来?”
他斜睨我一眼,举起茶壶往空杯里斟茶,水声哗哗作响。
我硬着头皮点头,看到了希望,“嗯,同事不是第一次瞧不起我了,只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查出真相就没问题,我撑得住。”
刚说完,水声一断,他把茶杯轻轻推我面前。
“谁还知道你借高利贷。”
他再没给我说话机会,起身就走。我愣在原地,惶恐的以为自己搞砸了,可嘴里反复咀嚼他刚才的话,突然醍醐灌顶。
是这样!
在叶九的出租屋里拽她起来,她盯着黑眼圈不耐烦的抱怨我剥削,我着急打断她,把公司那事一说,她气得瞪起两眼珠子,把手中的漱口杯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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