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说得信誓旦旦,他故意说重的音量是保证,可秦颂自我蒙蔽没超过一天,他就接到他妈妈电话的狂轰乱炸。
她要收回昨晚短信上说的话。她找人查过我底了,我不仅是结婚没到一年就离婚的二婚,前夫还因杀人未遂坐牢。这一笔一笔记进我人生录里,都是痕迹。
秦颂站在房间阳台上接电话,那头秦颂妈的声调极高,“我的儿子啊,你可想好了,你这要是找个清白人家的妈也不反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她可是二婚!前夫还那样,除非逼死你爸,他肯定不会答应,这不是丢咱们秦家脸吗,你还不了解你那爸的臭脾气?你就别在这节骨眼上耽误时间了,赶紧再找一个,就算家里差点,妈这边都认了,也帮你去跟你爸说,但你现在这个这样的,真不行啊儿子。”
我听到些稀稀拉拉的关键字,直到秦颂不耐的挂掉电话,他回头看我,手捏着电话,眉毛蹙着忘了舒开,我走过去,把手里的水杯端给他,“你喝口水,看你最近皮肤差得,比待西藏那还糟糕。”
他这两天心火太旺,烧得皮肤很差,他咕咚两口喝完水,眼神还灼着盯我看,“都听着了?”
我垂了垂眼,“嗯。”
他邪笑一声,突然单手伸来,一把搂着我腰,往他胸口上贴,对着我脸哈气,“那你怕了?”
“我怕什么。吴太太约我过两天去看汪文,她又想去折磨折磨他了。”
说到我这前夫,进了监狱才算勉强老实消停,可一涉及到温白头上,就没那么坐得住。
在秦颂生日宴上出的事,我想对吴太太来说是好事,她巴不得赶紧去监狱刺一刺汪文。别的地方不谈,本市的监狱一个月只能见一次,吴太太等到这个月的今天,才约上我一起填了探监信息,又一次坐在汪文面前。
汪文比起上次还胖了点,呈一种浮肿的状态,他以前身材很好,满身肌肉,现在看上去变了味道。
吴太太把温白和秦颂的事简单一提,汪文表面上不动神色,内心都炸开了锅,他动了动脚,镣铐发出几声哐当响,他眼里有绝望。
“哦,他跟我的时候,就是个小白兔,经不起风雨,那双眼睛,圆圆的,特别好看。”他说到温白眼睛,还伸出手指往自己眼睛前戳指了一下,又反过来,隔着距离戳吴太太的眼。
“他叫我结的婚,说想好好跟我过一辈子,又怕我心不在他身上,移情别恋,就叫我先找个女人结婚,不要太精明的,还教我怎么骗女人不引起她注意,他说都是为了我们两个的未来。”
汪文提起跟温白的曾经事,跟以前的说法多多少少的有出入,他以前谎话连篇惯了,到这时候,再欺骗就没必要。
我认真听,手指紧抓着包,脑子里起了画面,是曾经我怎么一步一步踏入深渊的。
温白深谙汪文不会喜欢女人,所以就让他赶紧结婚,不要表现出自己的性取向,也就不会引起别的男人注意。汪文那时还觉得温白为了两人的关系付出很多,就什么事都依他。
所以温白对汪文的报复,是逼他走进婚姻里,碍于他妈的立场不能结婚又必须心累的隐瞒,一步一步的用婚姻的重压折腾他。比起其他跟过秦颂的男人直接被玩残,汪文在温白心中应该或多或少的有些位置,为什么会这样,我猜是汪文对温白动真感情后的单纯愚蠢样子,总打动了点温白内心深处的软部。
大概吧,我猜的。
汪文婚前婚后的差别极大,是婚后再没受到温白提点,活成了自己样子,更让我反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