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之前找到药箱子的地方,原本那旁边紧挨着另外的箱子,现在全然不见了。
刘怡恩身体不好,一直要吃国内的药,之前她去俄罗斯,就找我给他捎药。当时我来这里,依稀记得这地方摆了好几个盒子。整齐的罗列在一起。一共四个,药箱子放最下面,我要搬动上面两个,才能取出来。
要不是又这一步骤提醒着,我或许都忘了。
“那几个箱子装什么东西?”顾琛拧眉,认真打量我手指方向处空出的地方,我摇摇头,苦笑,“我要是真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你又该骂我乱动东西了吧。”
没想到我的话引了顾琛注意,他挑眉,表情一本正经,“我是这样的?”
被他反问一番,我扯出张苦笑的脸,耸耸肩,“所以顾总一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做过什么?”
那些在外人看来不合情理的指控伤害,感情在顾琛心中一点分量没有,压根就构不成任何东西。
这种看似无意造成的伤害,怎么感觉更让人火大呢。
之后我们检查了刘怡恩房子里别的地方,我发现客厅茶几里的照片没有了,这房子里再没留任何一张关于刘家人的照片,看起来这里满满当当的,什么都没少,但对刘怡恩来说,已然成了个空壳子吧。
“顾总,要不要把你知道的信息分享一下,我们既然都来到这地方,秦颂和刘怡恩可能都在我们所在的城市里,这是找出两个人来的最好时机。”
我对着正站在房间阳台边的顾琛背影如是说。他手扶在铁栏杆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敲,这节奏没有因为我的说话而改变,他也像浑然没听见一样,继续保持着沉默。
我站在原地等了很久,这一分一秒的就像是被白白浪费掉,可我确定顾琛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想,他在思考,我闭嘴不言语,是不想打扰他。
而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赶紧退出房间,拿起电话一看,是个没有保存的手机号码,不知道是谁的,但显示来自本市。
自从我上次手机遗失在西藏后就重新补卡,上面电话号码全无,除了几个朋友亲戚的号码重新存了外,大多数都变成了未知号码。
我不知道是谁的,犹豫着不想接。但这电话老响,一直坚持不懈的,仿佛一定要我接起来。
我按下通话键,沉默不语,连呼吸都放轻了,电话那头先有人开口,是个尖锐的女声,她在电话那头冲我吼,“黎西!你给我滚出来!你有脸抢我老公怎么没胆子出来见人,你个贱人现在如你所愿了,陈珂要跟我离婚,是不是正好就可以娶你进门了!?告诉你,没可能!”
说张婷婷的声音,震响得快刺穿我耳膜,我故意把手机跟我耳朵之间拉开段距离,不让我继续受到这噪音污染,随即挂上电话,不打算再理她。
之后我马上给秦颂妈打去电话,说我们已经到了上海,目前正在讨论细节,如果有进展,我会给她打电话,如果有一天我失联了。
说到这,秦颂妈自然的接过我的话茬,“我知道,秦国安以前干的这些生意就有见不得光的,如果你也失联了,那就是找着他们了,如果你真找见了,一定要平安带他们回来,我等你们一起回来。”
听着秦颂妈语调颤抖的说这番话,我自己心情也有点沉重,反复跟秦颂妈强调保证后,我面前的房门打开,顾琛的眼神探出来,我赶紧挂掉电话,问他是不是有想法了。
他点头说是。
我眼睛散着光,激动的上前一步拽着他衣领,声音发抖的问他到底想到了什么,是不是秦颂能找见了?
我太紧张了,直到我意识到顾琛表情凝肃时已经过去快半分钟,而我的姿势非常糟糕,造成顾琛没开口说一个字。我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两步,跟他拉开点距离,努力眨眨眼睛,深吸一口气。
现在的我看起来一定很狼狈糟糕,顾琛面无表情着,肯定又在心里讥笑我好几番。我垂着脸,紧张的等顾琛回答,哪料下巴突然被伸过来的手指一勾,我被迫对上顾琛讳莫如深的眼,他深深的盯着我看,缓缓吐出几个字,“你真紧张他。”
这话听着别扭,但我赶紧扭着头,把下巴从顾琛手指上腾开,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太紧张秦颂,我怕他出任何事,我还要嫁给他,嫁给好好的他。
我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笑着再次垂下头,“我还想给他煮一辈子的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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