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要留秦家住这事一直都不是很能接受,她经常明里暗里的问我什么时候从秦家搬走,我都尽量找借口搪塞过去。
秦颂妈也知道我妈的想法,上午找了姐妹喝茶,下午就找牌搭子跟我妈凑一桌打麻将,刚好三缺一,就等我妈上桌。
到底是陪秦国安经历过风雨的,秦颂妈在邀请过来的姐妹上也尽心挑选,来的都是要巴结秦家又会说巧话的,这一两天接触下来,我妈比起之前单独见秦颂妈时候的拘谨来,现在好了很多,也能跟一桌的女人聊天说话,心也渐渐放开了。
秦颂妈这样周到,我当然放心,可今天刚到家,我妈拉着我在房间里,长长叹声气后问我,还是一样的话题,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你实话告诉妈妈,是不是现在情况很麻烦,咱们要是从秦家走了就会坏秦家事,所以秦家人才一直这样留我们在这?不然为什么偏偏就不想我们走。”
我坐到她旁边,忙不迭的安稳她,“妈,秦家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们两个坏事,主要我跟秦颂想结婚,婚礼的情况要两家人一起商量,所以才留我们在这里住的,妈,你要是不习惯,我们可以回家。”
说到这,我挺紧张的,特别怕我妈就这么答应了。
口头上虽然这么轻松的保证,可我心里却总想起刘怡恩那张笑脸,仿佛一直都在我周围存在,会以任何方式来嘲笑我的软弱和无力。
留在秦家也是万不得已的办法。
恰好我妈没有接我话茬,反倒问我要是秦家主人真的同意我跟秦颂的婚事,又怎么可能这么几天了都不见人。
我妈说的人,是秦国安。
那天回来后,秦国安一直没出现,今天晚上送我回来后,秦颂也匆匆忙忙的走了,郝如月没拦着,都那么晚了,她能默许秦颂出去,肯定是因为秦国安的。
可以说,那天的事对秦国安的打击最为重大,他现在或者在忙孟三的事,也有时间回一趟家,可他没有。
一直站在山峰顶端的人被莫名其妙的人一把从高处拽下来,他有重新爬回去再次站于顶峰的资格能力,却迟迟不行动的原因,都是出于人本能的自尊心而已。
跟我妈又解释一番,她才勉强算接受了现状,只问我如果有回家的那一天,要提前通知她。
看我妈疲惫的神态从我房间出去的样子,我心里不是滋味。
到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嘴唇突然一热,又湿湿的,什么东西在我唇面上留恋滑动,一直不肯离开。
我猛地睁眼,秦颂放大的脸凑到我眼前,我差点没反应过来惊叫出声,秦颂一把伸手,捂在我嘴巴上,着急说,“我的小祖宗,别闹,我冒死过来的。”
我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声,再瞪眼看他,警告他现在面临生死危险的人可不是他!
秦颂眼神乱窜,定在我脸上一直不挪开,看了我好久,仿佛起了瘾,嘴角的笑意越陷越深,我吸了吸鼻子后,闻到点味道,等秦颂手松开后,我问他,“你喝酒了?”
“嗯。”他双脚稍稍分开,一只手搭拢在大腿上,另一只手捏着鼻梁放松,我看他这疲倦样子,心疼的问,“见到你爸爸了吗?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是不肯回来?”
“嗯。”秦颂发出第二个单音后,长吁一口,“我爸那倔脾气,我今天去找他喝了一宿的酒,劝了他好多句,他不听,一定要说这次他的失误毁了秦家,但事实什么都没损失,大家都平安回来,哎,怎么比生意上的事还麻烦。”
我伸手贴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拍,安慰他别太往心里去。
毕竟秦国安死要面子的态度秦颂肯定不是第一次见了,但闹得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
但事情不会发展得太坏,秦颂还能买车,郝如月也能在房子里约人打牌喝茶聊天,总是会度过去的,关键看秦国安自己怎么转化心情。
无声的安慰了秦颂一会儿,他冷不丁的突然抓住我手腕,扭脸看我。
黑暗里不太能看清秦颂脸上表情,可不知是误会或真有其事,我仿佛看见秦颂眼睛里窜动的火苗,还发着淡淡绿幽幽的光芒。
“老子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该来解决我媳妇的事情了。”他含着笑,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我扭过脸不去看他,还尽量平静的回,“我没什么事情需要解决的,不劳烦你多心了。”
我想躺下继续睡,秦颂却着急的阻止我,朗声道,“怎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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