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着,我才慢慢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从以前开始,秦国安一直都不待见我,这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最近郝如月对我的态度,跟之前相差很多。
我本以为是因为怀孕乌龙的事让她不高兴了,但这件事如果至于她排斥我到现在,我该重新审视郝如月对于我的定位,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那郝如月又在为什么事情这么排斥我?
我把心中的疑问稍微朝秦颂问了问。
他听后突然就笑开了,“还能因为什么事?我妈就是个只知道逛街喝茶的女人,还会生你什么气?你别太往心上放,她到这岁数就是难伺候的很,对谁都一个样儿,不是针对你。”
他视线紧盯着玻璃外的路面,如果不是因为他视线太认真,我或许会信了他这一句话。
但我知道不是。
郝如月就只是针对我而已。
肯定无法从秦颂的嘴里问出来话,我只能坐在秦颂彪升速度的车里检查几次安全带,我相信他技术,可不相信他今天情绪。
他把我往市区外拉,一路开到山脚下,在空旷的地方把刹车一踩,手指向前方,“要不要上去看看?”
“来都来了,你想让我看什么?”
我看着他偏头过来的动作,和他笑眯了的眼睛,“就知道瞒不过你,走吧,去拆礼物。”
他又继续踩动油门,带我到山顶上。
这时候天色已经很黑,车灯打在黝黑的地上才照出一条路来,我看着窗外远方的城市灯光的缩影,非常悦目。
这是我从来没看见过的上海一角,它代表了上海现今的繁华,只是我在这地方来回奔波忙碌,从没有歇歇脚来看看它的美。
真的很漂亮。
人真的疲倦忙活久了,连自己都忘了停一停,被拉到山顶的空地上,我们都下车,脚尖边上是破旧的栏杆作简单的遮挡,眼前是一片霓虹明亮。
山上风吹很冷,刮在皮肤上有点刺痛,秦颂下车时手上捞了张毯子,就往我上半身上披盖。
我转头看他认真埋头帮我拉被子的脸,笑话他,“你就带我来看这个礼物啊?”
秦颂弹了弹我脑门,不痛,我却被他动作晃眯了眼睛,视野漆黑时,听他在我耳边传来声音,“这才是给你的。”
我被牵起来的手心里放了个东西,是本子,是纸,是四四方方的,是滑的。
突然这一下,我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颂也没催我,我偶能听到他的呼吸,和我自己胸口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我眼皮子一直在颤动,等我睁开眼睛,视线不太敢往下放,但我几乎能从远方些微的霓虹灯色照耀下,看清手里东西。
他说,他下午从上海飞回市里,从家里把这玩意偷出来再飞回到上海,就是为了把这个交到我手上。
他想了想,戒指太随便,他有钱,他家也有钱,想买什么戒指买不了,想买多少买不了。
“但户口簿就一个,明天一早的飞机,你跟我回去,见你妈妈。”
山风依然那么冷,却吹得我滚烫的心脏一点温度都降不下来。我盯着自己手心看,几乎快要看穿一样。
上次他也做过同样的举动,去偷保险箱里的户口本,那次没成功,这次成功了。
我却把东西,又僵硬的推回到他手上,我看着他慢慢降温的期待眼睛,尽量温和的告诉他,“现在我还不能收下这个。”
秦颂的脸色黑了几个度,他嘴唇紧绷,“你给我个理由。”
知道他好面子,被人这样拒绝肯定是第一回,就好言好语的跟他解释。
“秦颂,你肯定知道你爸妈不愿接纳我的真正原因,你不想告诉我,又几次三番的加快跟我结婚的进度,是为什么?”
秦颂一言不发,我盯着他的脸,眼眶发热,“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啊……那算了吧,我早晚会知道的。我还是不想这样就跟你结婚,把全部压力转移到你身上去,以后你怎么见你父母。”
秦颂别开脸,冷冷道,“他们早就看我看烦了,不看拉倒。”
听他说这样的负气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禁着笑,严肃的把户口本一定推还给他,可秦颂就是不接过去,把自己手抽开,我再硬塞,他又往后退两步,怎么都要我拿着。
我重重的发出叹气的声音,他肯定听到了,却装作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我再低下头,只能看见自己脚尖的大致轮廓,花纹却一概看不清楚。
就跟现在的局面样,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猜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