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像突然在我们心头上插了根鱼刺,痛那一瞬够全是隔应的难受。
紧绷的神经断开后的迷茫充斥大脑,我单手伸过去,托着秦颂的脸,哑着声音又喊了他一遍。
“谁说老子哭了?鼻子痒!”
我哭笑不得,他半蹲了很久,再把发麻的双腿别扭的拖到床上,蜷曲在我身后一侧,他左手想搭我腰上,停了一会,想到了什么,又把手轻轻挪开。
这一夜我们聊很久,平和的情绪口吻在交流,不想恋爱中的情侣,更像彼此平等的单独人。
我来姨妈的第一天总会痛得睡不好,这次更是痛得时不时就要冒冷汗。我们说了很多话,心境渐渐开阔,到深夜融成我厚窗帘的颜色,秦颂能以不是滋味的讪笑调侃起自己来。
“你说我是不是买房差了风水?这段时间事事背,也快霉完一整年了。”
我干笑两声,“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秦颂好似没听过这个,皱了下眉头,“什么?”
“不跟你说了,文盲。”
气着的秦颂没办法在这特殊时期奈何我,我仿佛都能听见他反复磨牙的声音。
“还疼吗?”
“疼。”我没说谎话,表情状态也说不了慌。我又补充,“明天就不疼了。”
按我以往经验,第一天是会疼点,但熬到第二天就会好很多很多,几乎不疼。
“嗯,我明天再请天假,我想休息休息。”
秦颂自从到西藏来,脑子里哪里有过休息的概念,每天起早贪黑的忙,怎么食补都补不回来他越发显瘦的状态。
“不去会不会不好?你累了这么久,休息一下应该。但也别太勉强。”
我好多次都想劝秦颂休息,他像了解我想法,都会先告诉我,这施工一天的活就得一天干,缺一天的成本增加就是翻倍的,没人会愿意跟钱过意不去,况且还是大钱。
这是第一次秦颂的无故请假,我们哪里都没去,也去不了。今天第二天的疼痛不比第一天少,腹部一阵一阵的搅痛感让我头晕想吐。
实在没办法,又只能再去医院输液。
我对输液一直都很抵触,秦颂劝我加上身体撑不住,只能眼看着尖锐的针头破开我手背的那一小圆点皮肤,钻进了血管里。
原来曾经在我想象力的疼痛真实发生的时候才明白,这种忌惮的疼痛不过须臾而已,过了这一秒就回归了平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次输液要输一瓶多,需要几个小时时间,秦颂去医院门口给我带饭,我缓缓闭着眼睛,头靠在医院硬墙上小憩。
晚上没睡太踏实,在医院刚闭眼睡意突然涌来。
不踏实的睡着后,我做了个梦。
梦见了好久没见的顾琛。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蓝白色病号服,就站在病房的窗口边上,视线朝着窗外,不知道在看哪些地方。
他一直都住的单人间,梦里罕见的还看到窗台上一瓶养得不错的薄荷叶。
我见到顾琛一点不奇怪,可能为了什么事还喊了他一声,顾琛就回过头来看我,笑眯了眼睛。
顾琛鲜少露出这种微笑,看起来跟往日的他就成了两个人。
我把手里提着的饭菜放小客厅的茶几上,顾琛走过来,举着筷子就往餐盒里伸。
他又比刚才笑开心了点,悦声问我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苦瓜,我盯着饭盒里满当当的苦瓜突然非常难过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顾琛喜欢吃什么,也没想过刻意了解,跟我一样想法的人一定很多很多,是大家都默认忽略了这点。
我告诉他要是喜欢的话,以后还可以给他做,他很高兴,问我留给秦颂的遗产够不够当我的聘礼。
我就问他会不会来参加我婚礼。
顾琛吃了口苦瓜,咽下去了之后才回答我,应该不会,他参加不了隔阂,
睡到这我就行了,睁眼看秦颂担忧的把眉头皱很狠,就快挤出水来。
我摇晃下脑袋,满头大汗,像把头发浸了一遍水,湿漉漉的。
看秦颂表情就知道我现在脸白得肯定不像人形,问了他时间,才发现自己最多睡了十分钟。
但那个梦那么长,仿佛是过了一天一夜。
我没把这梦的内容告诉秦颂,他问我想吃什么的时候,我突然就蹦出了苦瓜。
秦颂奇怪,“苦瓜?你不是最讨厌苦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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