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芳芳一直都没说话,等到了机场的时候,她站在值机口的地方,声音洋溢的对我说,“那我就不送你了,我还要留下来帮少爷忙。”
我扫她一眼,提不起多少力气跟她说话,只点点头,就当默认了。
她诧异的眨了眨眼,不敢相信我是这样反应,这里值机的人不多,她就站我旁边陪我排队,轻轻嗓子说,“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啊,但是少爷这边好像很需要帮忙,总该有人在这样困难的时候陪在他旁边帮忙吧,不是人人都会嫌累溜了的。”
我视线往旁边扫,是机场边缘的落地玻璃,外面偌大的空地上停着不动的飞机,不知道是开往哪个地方。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耳边是芳芳急切的声音,我没回头,“那你就留下来陪他同患难共生死吧,做他的患难之交。”
“哼哼,我当然会这么做。我可不是为了求回报,就是想多帮少爷的忙。”
比登记时间早一个半小时,我迫不及待的从安检口经过,把芳芳隔绝在不能进去的界限之外,找到了登机口的地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
怀孕之后体力下降,不太能久站,我在候机厅里百无聊赖,不时的拨动手指头解闷。周围人好像都有个伴,对着旁边人窃窃私语或者大笑,各有各态。
没记过了多场时间,手机“叮”的一声响,我拿起来看,是条短信,秦颂发过来的。
“到了?还没登机吧。手边买了水吗?”
我嘴角什么时候牵起来的浑然不觉,手指停在屏幕上,竟一时间不知道要敲什么字回他。
好像跟秦松以这样文字方式的交流很少很少,除了晚上那次,大概就今天这次了。
“还在忙吧。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刚刚佣人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上飞机了。我猜你在等,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为了躲避麻烦的办法,他一猜一个准。
“那你吃饭了吗?要多吃一点,好好补充体力。”
“好,你不用吃太多,营养搭配要好,回去后营养师的单子发我一份,我要亲自把关。”
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闲聊,他大概要隔个十几二十分钟才会回复。他很忙,我怕他收到消息后着急回,也就慢慢的回他,故意拖个几分钟,也想好了措辞,打了又删。
等待的时间过得快得不可思议。
我上了飞机,到下机,没想到会在机场见到郝如月,她手臂上挂着个G牌的新包包,冲我热络的招手,过来挽我手,带我往机场外面走。
“累吗?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肯定很辛苦吧,回去吃点东西就好好睡一觉,房间给你整理出来了,你看合不合适,有什么需要就跟阿姨说,阿姨会帮你安排好的。就是咱们家的那管家,姓赵。”
一路上车后,都是郝如月在说话,她慢条斯理又亲切,像时间中点那里,我跟她鲜少的和平时间里,她带给我的舒适感。
可这一切都随着后来的经历,渐渐成了我不再渴望的感情。
她好像也不在意这个,坐上车后,视线几次瞥向我脑袋,再幽幽的吐出口气说,“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本来啊今天就想约亲家母一块儿吃个饭的,但跑过来接你就忙忘了。下次下次,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我点点头,“嗯,我不想那么快让我妈知道我回来了,过段时间在联系她吧。”
郝如月笑意更深了,眯着眼睛点头说好。
我不想让我妈看到我头发短成现在这样,更不想让她知道在我怀孕的这个节骨眼上还在坐飞机这样的危险举措。
秦家人也一定不想,可更不想把我放在定时炸弹一样的西藏更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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