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明明知道了正确答案依旧会担心公布那天的成绩。
明明了解明天不会下雨,但还是会选择带把雨伞出行。
我手放在他背上,一直没挪开,他始终保持同一动作,发出闷闷不乐的气息。
我突然感觉哭笑不得。像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耐心劝他,“我们都是第一次当父母,但医生见这样症状千百次,他们比我们了解这样是为什么。我们应该相信他们,也相信自己小孩儿肯定会健健康康出来。”
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我说的话,我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地方,一点点的把自己内心的那些惶恐啊,忌惮啊,一并都说了出口。
我这个好不容易怀孕的,怎么可能不紧张。曾经什么都怕过了,能想到的意外都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连晚上入眠后,梦里都会反复曾经害怕过的场景。
那么真实,就好像真正经历的一样。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样的症状渐渐消失,我选择去相信,相信老天的公平。
“唔,应该是你回来的那一天,你站在院子里正朝着我看的笑脸,就好像个大太阳一样,照着我的心啊,温温热热的,一点阴霾都没有了。”
此时的秦颂,背动了动,他侧过脸来,以仰视的角度看我,像审视一般,半晌才吞吐出字来,“说谎。”
我好气又好笑,“谁骗你了,夸你还不爱听了?那我得批评你一下。这就是偶尔会遇到的小情况,你要是就这么担心的话,要到了我生孩子那天,你要怎么办?”
他眉头皱很深,“别胡说八道!”
我举着双手,作投降的姿势,“我没有胡说啊。那时候我肯定会很痛,也有一段时间生无可恋,但最后一定能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但过程特别痛苦就是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秦颂突然蹭起来,安抚的把双手按在我肩膀上,眼神灼灼,“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径直走进医生办公室里,把房间门一关,过来大概十几分钟了,办公室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不是秦颂,是个慌慌张张的小护士,她扭头在走廊上看来看去的,挺着急的样子。
我马上站起来,她才眼前一亮,冲我跑过来。
“您就是刚刚那位先生的家属吧。您快进去劝劝他吧,医生给我使好几个颜色,我感觉他都要报警了。”
我这一听,心惊胆战的问护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护士连忙解释,没什么事,就是那位西装革履又长相出众的先生,像神经病一般的追问医生各种生孩子的细节。
原本医生以为就是个病人家属过来询问的,耐心的给他讲了一点,但这位先生仿佛是学院派的一般,事无巨细的都要问个清楚,哪个步骤会出现什么后果,都要打听个明白。
医生这才问起他,到底是谁家家属。那位先生闭口不谈这个,反倒还在追问,所以护士出来,想看看家属在不在。
“赶紧把人带回去吧,这先生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好像……”
不等护士说下去,我马上接话道,“他今天喝了一点,酒量不太好,是个很正常的人,我这就进去喊他。”
护士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
我从医生办公室里,边道歉边解释的把秦颂牵出来,走出了医院后,才叹口气,语重心长的教育他,“医生现在在值夜班,会很辛苦,我们没什么事,不应该打扰他们正常工作。”
秦颂比刚刚进去办公室的脸色要缓和很多,但眼神迷茫着好像在想别的东西,听我说话时才回过神来,侧着耳朵耐心听我说完后,他点点头,“是,所以我刚刚给他签了张支票,慰问他辛苦。”
“!!”我马上警铃大作,眼神不可思议的盯着秦颂,他朝我摆出一张坏笑的脸,小心翼翼的把手托在我腰间,“骗你的,给了点别的。”
我在车上不停追问,秦颂才勉强告诉我,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他一个很偏的亲戚,关系还算不错,当时他跟医生说感谢话,今天麻烦他的地方会在过年宴上转告给自己这个亲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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