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被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酒也醒了大半。头发湿哒哒低贴在脑门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薛宜这才扔下手上的喷头,看着他冷声说:“酒醒了就自己洗。”
“阿嚏!阿嚏!”顾沅这会儿冷得浑身发抖,直打喷嚏。
薛宜皱了下眉,想着现在大冬天,房里虽然有暖气,可顾沅被他用冷水浇了一下,怕是要感冒了,他冷声说:“洗完了觉得出去买点感冒药。还有,记得离沈燕青远一些,他不是好人,你跟他在一起只有吃亏的份。”
顾沅扶着墙两腿发抖地站了起来,把紧贴在身上湿哒哒的毛衣脱了下来。他心里委屈暂时不想理薛宜,上次他喝醉了薛宜还很温柔地给他脱了衣服,让他睡他的床。这次就拿冷水浇他,还打他,他现在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才离婚不到三个月,薛宜就这么不待见他了,对他这么粗鲁。
顾沅自顾自地脱裤子,裤子也湿透了,湿哒哒地贴着腿凉飕飕的。薛宜抬眼看了下顾沅光洁瘦弱的背,心里疑惑上次顾沅大概是因为胃穿孔住院才孟地瘦了一大圈,可这胃病好了也过去快两个月了,怎么还没养回来几两肉?
心里这样想着,薛宜顶着顾沅因为弯下腰后那一览无余的诱人的深沟,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他抿了下唇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他说完也不等顾沅回答,转身就离开了。
顾沅听着重重的关门声,气的一拳砸在墙上。用劲大了些,疼得他差点叫出来。
他揉了揉砸痛了的手背,又赶紧打开淋浴,调好水温,站在喷头底下让热水淋了好一会儿,顾沅才觉得身体热乎了些。
连着又打了几个喷嚏,他一边洗澡,一边边回想着,薛宜刚才明显是生气的样子,还是生他的气。他就不明白了,自从上一次在薛宜家里喝醉了之后,他就再没见过薛宜了,也不知是怎么惹的薛宜生了这么大的气。
顾沅脑子晕乎乎地洗了个热水澡,衣服都湿透了,他干脆不穿了,光溜溜地钻进被窝里,想着刚才薛宜说的话。
薛宜让他离沈燕青远一点。
难道是因为他和沈燕青一起去了酒吧,薛宜才生气了?
顾沅虽然觉得这个原因不大可能,可目前看来,薛宜好像还真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刚才说让自己离沈燕青远一些这句话,他好像听见薛宜的磨牙声了。
可就算是因为这个生气,顾沅觉得他很冤。他也知道沈燕青不是好人,可上次薛宜告诉他说沈燕青可能会对他们顾氏不利,他就留了心。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有了空,他在家里无聊,就约了朋友来酒吧放松放松,到门口碰上了薛恺之和沈燕青。
他认得沈燕青这个人,但是俩人一点都不熟,以前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今天碰巧遇上了,薛恺之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和他打招呼,又说好久没联系,请他一起喝酒。
他本来也不想和薛恺之一起去喝酒,可关键是沈燕青。薛宜不是说沈燕青想对顾氏不利吗,他就想着着正好是个机会,先和沈燕青熟识了,摸清了他的脾性,回家了再跟大哥商议如何防备着沈氏下黑手。
就这样薛恺之说让他一起去喝个酒,他才跟着去了。没想到进了包间,没喝多少酒,和沈燕青一起来的其中两个人在角落里旁若无人地亲热了起来。
沈燕青把薛恺之搂在怀里,两人一阵腻歪。他坐在一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已经跟着来了,还没坐一会儿,他也不好说走,只能硬着头皮坐着。
沈燕青听说他和薛恺之从小就认识,突然就好奇起来,问他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他都没感觉喝多少,就神志不清了。他现在也不记得薛宜是怎么把他从酒吧里带出来的。
顾沅趴在床上,又打了几个喷嚏。有些想薛宜了,而且薛宜竟然就这么走了,还说让他洗完了澡自己去外面买些感冒药。这要是以前哪怕是大半夜,薛宜也会出门给他买药回来。
顾沅心里生出一丝危机感。薛宜对他越来越冷淡了,不能在这样下去了。顾沅决定,明天就重新找房子,就租在薛宜现在住的景瑞小区里。
本来他给那位代孕妈妈在景瑞小区隔壁的小区租了一套房子,想着他过来看代孕妈妈时,也能顺便和薛宜假装个偶遇。
可这一个半月,一次都没偶遇着。代孕妈妈又孕吐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他担心孩子的健康,也一直听心吊胆的没个安宁,放在薛宜身上的心思就少了些。
顾沅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他现在倒是想去出去买感冒药,可衣服都让薛宜给淋湿透了,没办法出去,又有些头痛,他想先睡一觉,也不一定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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