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又岂能置哥哥与妘婔的死活不顾,自己独善其身。一夕之间,竟生了如此巨变。我心头却是疑惑万千,哥哥与妘婔的事情我处理得滴水不漏,就连阿玛与额娘都不知晓,又是何人将他们追回?这一切都令我心神不安,还有南宁王,依稀记起那夜在凉亭与他偶遇之时他温润的眼神,却不似心肠歹毒之人。为何如今却要加害于我?
“不!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和妘婔死,我要去求顒琰,他会信我的!”我不顾一切翻身下床,踉跄着出去,虽是夏日里,傍晚的凉风却好像透骨的针,一针一针都似刺入我的身体。“小主!太医说了当日你小产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如今又烧了一天一夜,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啊!”我摇头,挣开细蓉,奔向毓庆宫。
似费了千军万马的气力才支撑着病躯来到毓庆宫门口,跪在殿门口。“罪女萧清冷求见皇上,还请胡公公代为通传。”胡世杰见我如此憔悴不堪,却只摇头无奈叹气。“不是奴才不通传,是皇上早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觐见。”我的泪不自觉落下,竟连最后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么。
“小主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小主求见皇上难道皇上会不见吗?”细蓉着急道。
“从前或许是,可是如今…”跟在胡世杰身后的一个小太监碎碎道。
正说着,只见菊常在从殿内走出。见我如此跪在殿前,道“姐姐为何跪在这里,难道皇上已经厌倦了姐姐,不肯见姐姐?”说罢轻笑嗤鼻,语气之中尽是轻蔑之意。“你!你不记得当日若不是娘娘替你解围,你如何会有今日!”细蓉啐道。
我却不想与之争辩,菊常在说得对。我虽知道顒琰如今有多不情愿见我,我却不能坐以待毙。我不能想象,在那个黑暗阴冷的大牢里。哥哥和妘婔如今在受着怎样可怕的酷刑。
“当日的娘娘是娘娘,风华万千。可是如今,萧常在早已不复当日之风采,雪海为何还要对比自己位分低的人卑躬屈膝?”菊常在一双灵眸之中满是嘲弄之意。“当日我只是欣赏你的才情,可如今,却发现你也不过是一个拜高踩低的人。”我道。
“你不过是个罪妃,有什么资格说我!”菊常在侧目道。
“今日的你不过是小小的常在,却也胆敢在毓庆宫门口撒野。”耳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只见凤霏一袭桃色宫装走来,面上愠怒之色。菊常在见凤霏前来,慌乱福身。“嫔妾参见华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姐姐为何如此好的心性,还与她多费唇舌,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待在宫里。”凤霏边说,边俯身要将我扶起。我挣开她,“清冷今日必须见到皇上,皇上若不肯见我,我便是跪死在这里也无怨无悔。”凤霏无奈,微叹口气。在我身旁,陪我一同跪下。“若姐姐执意不肯起来,那凤霏愿意陪姐姐一起。”我知道她的性子,遂不多加阻拦,一生若得如此一姐妹,也是无憾。
“两位如此又是何必,皇上吩咐了奴才。若是要为萧大人求情的人,一律不见。两位又何必伤了自己个儿的身子!”胡世杰叹道。
菊常在见势,自知多呆亦是无趣,遂悻悻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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