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源的时间非常紧张,等了好几天,付左笙才终于等到了一个见面的机会,还不是一场正式的会晤,只是在柳江源去武场观摩的时候顺道见上一面。
要不说柳江源是一位有态度有想法的导演呢,他想拍武打片,因此每周都会抽时间去武场观摩,并捐上一些钱,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个时代里所有的武场都快倒闭了,没有年轻的血液流入到这个古老的行业,最年轻的教习师父也都四十多岁了。
柳江源的捐赠不多,他说算是替这个时代买单。
付左笙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带去见柳江源的。
小武场又旧又破,穿过门扉的时候甚至有一层灰掉在了万宜宁的肩膀上。万宜宁身上穿着纯白色的大衣,很显脏,就这么一点点灰,都看得格外明显。
付左笙没忍住,伸出手掸了掸灰尘。
万宜宁回头看她,说:“真贤惠。”
付左笙嘴贱反驳:“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他们都会夸我真疼娃。”
又被打趣身高,万宜宁眯了眯眼睛,很是危险地笑了笑,说:“你还蛮能说会道的嘛。”
付左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付左笙我真是佩服你!竟然敢这么说bss!”
付左笙一愣,看向声源,竟然看到了石砚玺。
石砚玺微微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付左笙却反问:“四宝,你怎么也在这里?”
万宜宁在一旁解释道:“砚玺跟柳江源导演认识,是她引荐的你。”
付左笙脑袋一转,立刻弄清楚了其中的关键。柳江源是清高的艺术家,估计不怎么看得上万宜宁这种纯粹的商人,恐怕还是有演技肯钻研的影后更加入对方的眼。
自己最后竟然还是承石砚玺的情……不对,这次机会是万宜宁给她的,她没有直接拜托石砚玺,应该是万宜宁承石砚玺的情。
石砚玺笑了笑,说:“把鞋子脱在门外,先换身衣服再去见柳导,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石砚玺驾轻就熟,从一旁的玄关处拿出两双一次性拖鞋,又把人带到更衣室,还贴心地递上两套练武服。
关怀备至,贴心不已。
付左笙还打趣道:“这套衣服我应该找武场买下来,转手卖给粉丝,肯定能炒出天价。这可是影后摸过的衣服。”
石砚玺笑了笑,说:“那我一定多摸几件,卖了之后把钱捐给武场。”说完便带上了门,退了出去。
万宜宁对着练武服发愣,说:“这怎么穿?”
这练武服只是简单而宽松的t恤,穿起来应该很容易。付左笙疑惑地反问:“什么怎么穿?”
万宜宁说:“这没有隔间。”
付左笙这才发现,这小武场实在是太破了,好不容易开辟出一间更衣室出来,却没有划分更私密的地方,一齐进来的两个人换衣服的时候大概只能赤身*,坦诚相对了。
付左笙也没有办法,摊了摊手说:“要是万总觉得不安全,不如我撑块床单把你围起来,你就在我怀里换?绝对不会被别人看见的!”
这里没有别人,就算换衣服也不会被别人看到,撑块床单有什么用,该看的还是被你看到了。
付左笙这一打趣,万宜宁也没脾气了。她无奈地笑了笑,说:“就我们俩,我什么没看过?换吧换吧,不矫情了。”
付左笙笑了笑,盯着万宜宁。
万宜宁已经把大衣脱了下来,正打算套t恤的时候发现了另外一个人图谋不轨的眼神。她顿了顿,没换练武服,又把大衣穿上了,说:“你一直看着我,我不想换衣服了。惹柳导生气了我可不管。”
付左笙摇了摇头,干干脆脆地脱下了衣服,换上了那件毫无特点的套头衫。
两人一走出去,便看见了石砚玺,原来她一直在外面等。
石砚玺见着万宜宁并没有换衣服,愣了愣,后来转念一想,总裁逼不得,也只好随她去了,道:“柳导在那边练武。”
从碰头开始,石砚玺就忙前忙后的,又是引路又是递衣服,完全没有影后的架子,搞得付左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柳江源果然在练武。
柳江源同样穿着练武服,跟学徒一起,跟着老师认认真真地比划着。“要拍一部真正的武侠电影,导演自己不会武功是不可以的,只会花架子也是不可以的。”这是柳江源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话。
柳江源练得很认真,反倒是教习的老师见到三人之后主动下了课,提醒柳江源道:“柳导,你有事就先处理吧,我们待会继续。”
柳江源练武被打断,表情有些臭。他转头看向三人,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开口打招呼。
石砚玺笑着为付左笙解释,说:“柳导,这位是付左笙,我之前跟您提过的演技不错的女孩儿。”
付左笙忙道:“柳导您好,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了。”
柳江源眯眼看了看付左笙,咂了咂嘴道:“肉不够结实,平常不怎么锻炼吧?”
付左笙一愣,没想到一开场就被挑剔了一番,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
柳江源又从鼻子里发出了冷哼声,斜眼看了看万宜宁,意有所指道:“小姑娘没有什么力气,借力的事情倒是很熟练。”
付左笙:“……”
付左笙这么厚的脸皮,竟然难得的脸红了,同时在心里给柳江源贴上了“难搞”的标签。
这样就算寒暄完了,柳江源说:“既然来了,比划比划吧。”
付左笙:“……”
说比划就比划,柳江源还真的摆出了练武的架势。
付左笙还在发愣,石砚玺把她轻轻推了出去,说:“去啊。”
付左笙愣了愣,随即学着记忆中的样子,认真摆了一个过招的姿势。
柳江源毫不含糊,丝毫不在乎对面是一个没练过武的女孩子,上来就是踢砍推擒全套上阵,没一会儿就把付左笙打趴在地上了。付左笙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仰头看着柳江源。
柳江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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