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耍赖,苏青婳,还从未有人敢同我如此。”一句话说得傲气凌人,充满了自负:“小心我也使一些非常手段。在这方面,男人总是比女人要有优势的。”
我不自觉地向后面瑟缩了下,离开他更远一些,不敢嘴硬,只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两声:“卑鄙,无耻,下流!”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明白自己若是惹着了他,压根是沾不得一星半点的便宜的。他同彬彬有礼的林大哥截然不同,骨子里透着一股武林中人的野性,做事不按常理,行事也有些乖张,令人捉摸不透。
所以我心里虽然不忿,嘴上却乖乖地说:“让你一次好了。”
他才将探过来的身子缩回去,得意地笑出声来。我远离了他的危险范围,脑子立即回复一丝清明,明白自己又被他愚弄了,故意吓唬自己而已。只能强压怒火,一声一声安慰自己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定要学会能屈能伸。
“那我只问你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好了,算不得什么难言的机密,为何整个苏府只有你这里防备最是严密?竟然还动用了暗卫,尤其是能够请得动身手那般了得的人甘心来保护你,功夫出神入化,不在我之下,为什么?”
他的问题跳跃太快,我一时摸不清头脑,疑惑地问:“暗卫在哪里?我怎么都不知道,而且你说还有一位身手了得的人暗里保护我,是同你交过手吗?”
凉辞点点头:“岂止是交手?我昨日里追踪那女人进了苏府,就失了她的踪影,看到你这里灯火通明,尤其热闹,就留心看了一眼,正好见你酩酊大醉,站在那绣墩之上手舞足蹈地耍酒疯,一时感兴趣,就凑近过来。
谁料想你竟然没心没肺地躺在地上睡着了,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本院子里那阵正是喧闹,别人听闻不到,他却内力深厚,耳力过人,虽然立于院外竹稍之上,与我隔了一段距离,竟然发现了我的行踪。
我见他居然能够以叶度步,气息毫不紊乱,轻功委实了得,觉得同他交手必然比看你醉酒要过瘾许多,就从府里与他一路打到城外,他的身手磊落,与我不分伯仲,难得能够酣畅淋漓地战上一夜。”
“那人是何样貌?”我努力忽略掉他言辞里对我嘲笑,思索片刻后出声问道。
“剑眉入鬓,朗目如星,气质高华,儒雅温润。”他毫不吝啬地赞美道。
果然是林大哥,定然是他知道我回了府,所以过来看我,结果姐妹们都在,不方便现身,所以隐了起来。
“你误会了,那不是什么暗卫,是客居在我的府上的一位好友。害我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被父亲关注起来了呢。”
“不是你的暗卫,那他半夜三更地躲在你院子外做什么,必然居心不良,图谋不轨。怪不得今日里你院子周围又多了好多暗卫,像他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我暗地极其不屑地撇了撇嘴,千防万防,还不是都防不了你吗?还不是一样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再说,究竟防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不过,我果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给我安排了这么多的侍卫,天天生活在这样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多么不方便,明日我便找机会同他说去。
“是我好招是惹非,父亲不放心,所以找了人看管我吧,父亲不过一介商人,哪里会有什么暗卫?”
我知道,按照长安王朝的律法,不是为官之人,府里是不允许擅自培养侍卫的,府里护院名额也是有限制,如若被有心之人知道了,传扬出去,难免会招惹什么祸事。而苏家家大业大,父亲暗地里肯定是养了一批武功高强的护卫,但这是绝对不能公开,只能私下以别的名义秘密进行。
“那些暗卫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里在浮华庵后山对我们施以援手之人。他们善于隐匿之术,有自己的暗语和联络方式,训练有素。并非我小看你苏府,就冲你们府上这防守,怕也不是你府上能够培养得出来的。”
我听了,心里一暖,父亲无论是出于什么出发点,但是最起码,他还是很关心我的吧,竟然早就遣了护卫保护我的安危。
不过凉辞也是毫不留情地一针见血,指出了其中的疑点。
父亲曾经跟我提起过,在他最初发现府里有人内外勾结时,重金聘请过一些武林中人看家护院。但是倒未听说,那些人后来去了哪里。纵然他们不过是一盘散沙,经过这十几年的训练,也应该出类拔萃了吧?
我仍然点点头,附和着道:“的确如此,可是我委实并不曾识得其他什么人。那这个问题,我也无法明确回答你。我刚刚回到扬州,总共在这苏府也没有十天光景,还被罚去了浮华庵,好多事情于我来说,也是个谜。”
凉辞歪着头,我知道他必然是在暗里审视我,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就是不知道看在他的眼里,会不会认为我心虚,而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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