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一进侯府,青婠便有意针对于我,徐夫人刻意与我亲近,明摆是想趁机调拨利用,打的好算盘。
只是,假孕一事非同小可,我纵然与青婠有再大的嫌隙,我也懂得一荣俱荣的道理,怎么能鲁莽地揭发于她?
侯爷见我沉吟不语,心急如焚,亦追问道:“孩子可要紧?”
青婠面上的表情明显一黯。
我略一沉吟,避重就轻道:”青婠姐只是吃坏了肚子,导致的肠胃痉挛,并无大碍。“
青婠与侯爷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徐夫人犹自不甘道:“青婳妹妹可要看仔细了,青婠夫人腹中的胎儿果真无恙吗?”
我对于徐夫人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原本以为她是个聪慧通透的人,又屡次帮我,是心存一点感激的。但是看她这样咄咄逼人地追问,心里就生出反感,当下冷冷地道:”徐夫人刚才不是还夸我医术高超么,怎么现在不相信我了?“
“怎么会?”徐夫人讪讪地笑:“我只是担心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
“就是,要不再请府里大夫来给诊断一下?”七姨娘不放心地道。
“请什么?!”青婠疾言厉色地大声呵斥:“青婳说怎样就是怎样,小题大做什么?”
七姨娘莫名其妙被训斥,赶紧识相地闭了嘴。
我知道定然是有人在青婠的饮食里做了什么手脚,但是也不想点破,担心侯爷万一较真严查,徐夫人破釜沉舟,再牵扯出什么对青婠不利的猜疑。
小样儿已经闻讯将我的药箱提了过来,我从里面取出药丸给青婠化水服用了,然后借口需要针灸止痛,查看药效,跟随青婠的软轿回了她的院子。
青婠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屏退了所有下人,打发七姨娘与青茵也回了自己院子,靠在软枕之上,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她当先按捺不住,开口道:“今日里我这突然腹痛,是有人做了手脚,是不是?”
我点点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应该早就引起别人怀疑了。”
青婠咬牙切齿很恨地道:“肯定是那个小贱人做的好事!我说怎么今晚这样殷勤,竟然亲手给我盛汤。我原本还以为她又是在侯爷跟前演戏,惺惺作态。”
“纵然你知道是她又如何,你敢追究么?”
青婠心虚地低下头:“说起来,今天还要谢谢你帮我隐瞒此事,我们毕竟是一家姐妹,应该这样相互帮衬。”
“你怎么就这样大的胆子?你可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可以侥幸隐瞒一时,可是这月份大了,肚子怎么作假?”
青婠将衣襟撩开,露出雪白的肚皮来,竟然果真溜圆,如身怀有孕一般无二。
她得意一笑:“严三给了我一种药丸,可以使肚子胀气,腹大如鼓,所以侯爷是深信不疑的。只要没有大夫诊脉,就绝对露不出马脚。
严三已经帮我找好了孕妇,只要再熬三个月,等她瓜熟蒂落,诞下婴儿,偷偷送进府里来,我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徐夫人想要我这侯爷夫人的位子,那是痴心妄想。”
“高枕无忧?”我忍不住讥笑一声:“我们暂且不说严三给你的药对自身身体有何害处,侯爷他根本就不能生育,你可知道?”
“什么?!”青婠一惊而起,重新苍白了脸色:“侯爷他不能生育?”
“千真万确,”我淡淡地道:“侯爷就是那次意外,伤了肾府,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子嗣。”
“不可能,若是侯爷有此隐疾,府里大夫怎么会不知道?我进府这许多年,怎么从未听侯爷说起过?”青婠愣怔半晌,仍旧不敢置信。
“此事别人是否知情,我不敢说,我只知道,严三必然是知道的。”
“严三?”青婠极其懊恼,几乎哭出声来,咬牙说道:“就是这个杀千刀的给我出的这个馊主意,让我假装怀孕的。我若是知道侯爷有此隐疾,打死我,我也不敢这样做,否则一朝事发,我就是跳进黄河里面也洗不清,肯定要背上私通**的一世骂名!”
看来此事青婠的确是被蒙在鼓里,侯爷也并不知情:“那么,老夫人知道你有了身孕,是何反应?”
青婠听我一问,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应该是后知后觉地想起,当年的事情,老侯爷夫人作为当时的一家之主,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思忖片刻,疑惑地道:“老夫人闻听我有孕,看起来明显还是蛮高兴的,有很多事情也对我忍让了不少。难道,她并不知情?还是,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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