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十一小姐?”耳旁有不确定的声音。
不会这样巧合吧?在牢房里面都能遇到相熟的人?牢房昏暗,我费了半天功夫才终于在隔壁的牢房里找到一个蜷缩的人影。蓬头垢面,面容枯槁,根本辨不清原本面目。
“你是?"我犹疑着问,根本就想不起记忆里有这样一个人。
那人听我说话,明显激动起来,匍匐着向我这里爬过来,浑身一股腐臭的味道。
“十一小姐,果真是你!”那人有些激动地语无伦次:“我还以为是我识错了呢。你可能不识得我,但是我记得您,我是麒王爷的手下,被派进菩提教做细作的。”
“啊?”我不禁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被发现了吗?”
他吃力地爬到与我相邻的栏杆处,扒着栏杆,满脸羞愧:“卑职有负麒王爷所托,一时不慎被发现了身份,严刑拷打,已经被关进这里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与我一起潜进来的其他弟兄如今可好?”
“其他弟兄"我正想告诉他,凉辞已经与其他人完全失去了联系,突然想起狂石的话,留了个心眼,话说半截又咽了下去:“其他弟兄也很担心你。”
“你已经联系上其他弟兄了是吗?联系上几个人?”那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我是说外面的弟兄都很担心你,失去了联络很着急。难道这里还有你其他弟兄吗?”我一脸疑惑地道。
“咳咳,”他捂着心口咳嗽两声:“难道主子没有跟你说起过吗?我们一同潜进来的还有其他几位弟兄。”
“我怎么不知道,凉辞告诉我只有一个人呀。”我蹲下身子,向着他伸出手:“你看起来伤势很严重,让我给你看看要不要紧。”
那人向着后面不着痕迹地瑟缩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道:“我一身脓水,脏污不堪,可别脏了您的手。”
“没有关系,我给你查看一下脉象,看看可伤了肺腑?我随身还有些伤药。”我继续道。
“没有没有,”他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都是一些皮外伤,那些人套问不出情报,是断然不会取我性命的。”
“喔,那我就放心了。凉辞手下果然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我记得上次在麒王府给你们一位兄弟缝合伤口,那汉子生生将嘴里的木棍咬断,吭都没有吭一声。”
“是呀,过后我们大家还都夸赞十一小姐医术高明,心悦诚服呢。”那人连声奉承道。
凉辞派遣火麟几人潜入菩提教的时候,明明是在江南,此人如何会在麒王府里见过我?
我再也懒得同他浪费口舌,自顾在角落里寻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长舒一口气。看来潜进教里的弟兄还没有全部暴露,菩提教的人拷问不出究竟有多少人进来,所以才故技重施,让他扮作凉辞手下,套问我的口风。菩提教果然狡诈。
“喂,喂,十一小姐。“那人仍旧不甘心,试探着问我:“十一小姐,您怎么也进来了?是不是麒王爷最近有什么计划,案情有进展吗?”
我摇摇头,话也懒得说。
“别灰心,十一小姐,麒王爷会来救我们的。如今听说那烛龙令就在狂石捕头手里,只要能开启万蛊之王,菩提教不足为虑。”
我突然灵机一动,垂头丧气地对那人道:“烛龙令早就交给了皇上,如今在皇上御书房里。皇上怎么可能放心让麒王爷去开启万蛊之王呢?”
那人果然一脸激动,急切地追问:“你说烛龙令如今在皇上的御书房?”
我呵呵一笑:“那是自然。麒王爷一向忠于长安,鞠躬尽瘁,这样重要的东西自然要上缴给皇上。”
那人就不再说话,也不再追问我,慢慢地爬到角落里,坐着打瞌睡。
我冷冷一笑,也不再言语,靠在一侧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多半个时辰,牢里响起脚步声,有两个黑衣人进来,叫嚷着要提审,打开隔壁的门锁,将那个假冒凉辞手下的人骂骂咧咧地拖出去。
牢房里又重新恢复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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