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凄厉的尖叫,是藤棠妆的声音,他不会听错。
顾清逸心里很痛,很急,但没有立刻去找藤棠妆,而是拜访了她的主治医师。
把前因后果和医生说了,拜托他,如果藤棠妆问他孩子的情况,要把这个谎圆过去。
主治医师知道顾清逸是富豪,也很配合的答应了,再说,这样有利于病人恢复健康,医者父母心,撒谎就撒谎吧。
顾清逸这才放心的走进病房,推开门的刹那,就被房间里的景象震惊到了。
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藤棠妆整个人坐在一架钢琴上,歇斯底里的嚎叫,两只脚疯狂的跺着琴键,不断发出刺耳的噪音。
钢琴上有着血迹,显然是从她身上流下来的,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她不明白,老公没了,孩子也没了,到底怎么回事?
守门的两个保镖痛苦得忍受着,被这噪音聒得耳朵都聋了,只埋怨医院附庸风雅,放什么钢琴在V病房,吃饱撑的。
“妆儿,停下来,你这样做会吓到孩子。”
顾清逸看着她,声音一日既往的低沉、醇厚,有着成熟男子的魅力,就像一段甘甜的清泉缓缓流经藤棠妆干涸的心田。
噪音戛然而止。
藤棠妆的魂魄瞬间就回来了,脚停止跺钢琴,眼眸怔怔的看着顾清逸,泪珠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你去哪里了?”
藤棠妆看着熟悉的脸庞,委屈极了,哭着问道,“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一个人很怕,孩子没有了,你知不知道?”
“谁说孩子没有了?”
顾清逸心里痛着,没给她笑脸,也没跪求恢复正常,只冷静的说,“我去给孩子买奶粉了,医生说你体弱,不能母乳。”
“孩子……”
藤棠妆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狐疑问道,“孩子在哪?是我……生的吗?”
明明记得自己怀孕才五个多月。
“不是你生的,难道是我生的?”
顾清逸把篮子提到她跟前,掀开纱帐给她看了一眼,“确切的说,是从你肚子里取出来的,是个小公主,我还没给她取名字。”
“天呐,好可爱!脸比苹果还小。”
藤棠妆看着袖珍娃娃,瞬间被圈粉,忘记所有的痛苦,看着顾清逸,眼眸里有着惊喜。
“对,早产儿就是那么小!”
顾清逸确定的说。
藤棠妆的心被喜悦所取代,脸上露出笑容,想都不想就伸出了双臂,
“老公,快,宝宝给我抱抱。”
“不行。”
顾清逸毫不留情的把提篮藏到身后,一本正经的嫌弃道,
“就你现在的样子,不温柔不漂亮,不理智不冷静,我不允许你碰孩子,她很脆弱,你会吓到她,你要做好榜样。”
顾清逸虽然宠爱藤棠妆,但,这个关头不能顺着她,让她回到以前的状态,需要给她点激将法。
痛过,伤过,日子还得过。
疯了傻了,都不能解决问题。
生活很残酷,她要有经历苦难后的自我恢复能力,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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