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心下哑然,历史上的反对派们上位不都是这样上位的吗,恶心一点的乘着国家危机跳出来作乱,文明一点举着救国救民的旗帜扩张势力。他现在有点越来越理解孙汶了——要想革命成功,出卖利益拉拢列强是唯一正解,靠海外筹款那点钱能干成什么事情?杨锐又想到了复兴会,还好,最少没有给国家带来什么灾难,更没有出卖什么利益,可如果要是没有沪上的资金供给,那么要想干成革命他也只能和孙汶的做法一样,在俄毛子和日本人之间选一个认干爹了,这是现实,无关品德。想到自己在毛子和鬼子面前哈巴狗一样,一副低三下四摇尾乞怜的样子,他心里异常的不舒服,看来自己还真的是草民的命,内心太“纯洁”,即使现在穿越了还是干不出韩信的事情。“艹他妈的。”杨锐自言自语的骂道,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这个世界。
在雷奥的咒骂和杨锐的自我恶心完毕后,会议最终决定把南面作为进攻目标,时间为5月1日。两军对垒之际,忽然多出几百人的部队双方都很难发现,而且趁机控制日后铁路要经过的这些地区,把这一带的异己势力连根拔起是很有必要的。
确定了目标,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做好各项准备,各种弹药给养的补充,雪地迷彩也更换成了丛林迷彩。军校回来的军官一律下到连队熟悉部队,为了尽可能的熟悉部队,排长、连长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副的,参谋部也塞满了人,基本把三十多个毕业生除了留营的分配一光。第一营的士兵也加强了手榴弹投掷练习,临出发的那几天还进行了实弹投掷,营地里时时的“砰砰…”的爆炸声使得气氛更为肃杀。
杨锐和雷奥几个则天天在分析情报——天可怜,无线电实验室终于拿出了可携带式的电子管短波无线电台。当然,这电台还有不少问题存在,其一虽然使用的是三极电子管,但真空排气问题没有完全解决,电子管寿命不长,只有五百个小时左右,其二,因为是用天波传播,收发很不稳定,接受一般要在高处并使用天线。虽然电台毛病不少,而且只能是在白天使用,夜晚频率低收报难以收全,但是它三四百公里的传输距离还是构建了覆盖整个东北的无线电报网,这次带来的三十多部无线电和相应的发报员已经分配到了东北各地的情报站。于是这半个月之内整个东北的动态情报都留向通化,为了分析和整理这些情报,炮兵科的那些人都被掉了过来帮忙整理,反正也没有火炮,姑且先顶着用。
5月1日,就在日军猛攻鸭绿江的时候,出师大会祭祀各路神仙之后,第一营悄悄的出发了,所有人都穿的花花绿绿,为了不让人以为这是一支有建制的军队,钟观光特别在服装上特意的做了三套颜色处理,虽然都是迷彩,但是颜色还是有些差异的,而且为了迷惑旁人,每个人都携带一块三色布——在日俄战争中,俄国招募的胡匪肩膀上绑三色布,人称花膀子队,日本人招募的胡匪在手臂上绑三色布,人称花胳膊队。杨锐是准备打日本人的时候肩膀上绑三色布,打俄国人的时候手臂上绑三色布,充分的浑水摸鱼。
5月3日,安东无线电站发来电报称日军第一军第二师团为左翼,十二师团为右翼,近卫师团为中路,连夜强渡鸭绿江,俄军主阵地九连城被日军二十门120重炮和近百门75炮对无差别轰击,俄军败退至凤凰城,日军随即占领九连城和安东。待到6日,日军占领凤凰城,双方在分水岭对持。日俄大战的情报看看也就算了,那不是第一营介入其中的,此次进军的目标是宽甸,战前俄军在宽甸县城设立司令部,在长甸有两千余人驻守,以此防止日军从朝鲜渡江,掩护安东俄军的侧翼。但九连城俄军败退之后,这股俄军大部分撤走,但是仍然有一个营大约六百多人的俄军留守在宽甸县城,第一营的首战就是这股俄军。
一比一的军力比似乎是可以硬打一打,但杨锐知道第一营虽说和胡匪打了一战,可还是成军时间太短,打顺风战还行,要是打硬战那即使胜利,也很有可能会打掉信心,对以后发展不利。“这战该怎么打?”距宽甸县城十多里的第一营营地,杨锐看着地图,问着看着地图的连长和参谋们。
“俄军与我军实力相当,如果攻城巷战的话伤亡太大,而且还不清楚俄军装备了多少马克沁机枪。我建议还是引出来打比较好。”齐清源推推眼镜,第一个发言。经历七个月苦训之后,他已经由稍带阴柔的书生变成了英气勃勃军官。他指着县城西面石风沟一带说道:“这一带距离县城四公里左右,地势险要,又是俄军退守本溪的必经之地。如果在这里设伏,那么可以重击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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