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装甲第1师王世谦中将、担任主攻任务的第六军三个师长、还有空军俯冲轰炸机联队的秦国墉少将都不约而同的答道。
“命令昨天就已经下发,这里就不再重复了。我要说的就只有一句话:此战务必全歼俄西伯利亚军团!”李烈祖厉声道。“这不单光关系到战车和飞机的保密,更是为牺牲的同志和百姓们报仇。请各部穿插敌阵后不要停留。务必以最快速度渡过铁岭县城北侧的柴河,直到占领平定堡为止。要记得的,我们要打歼灭战,要打大歼灭战!”
“是!长官。”诸将再次喝道。司令官的想法就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想法,甚至,只要油料足够,协同部队能跟的上,突击兵团还想一鼓作气杀到六十公里外的开原。
“很好!”李烈祖对诸将的反应很是满意。站起身向诸位敬礼道:“同志们,胜利!”
“胜利!!”几个人敬礼之余也这么重复道,而后一个个走出了作战室。虽然命令都已经下达下去了,但这些人或骑马,或坐车,全都急匆匆往自己的指挥部赶。
装甲1师三天前一收到作战命令就准备好了,每一辆战车都仔细检修了一遍,一个多月的撤退使得那些易损件寿命耗尽,三天的时间足够将其全部更换,战车本身也扫除了连日来的泥泞。露出表面的迷彩本色,弹药、油料都准备妥当,可以说全师已一切就绪。就等命令了。
离营地几公里之外,王世谦就顺着风听到了柴油机的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他不由庆幸部队是处于下风,不然俄毛子听到这个声音怕是要起疑了。汽车沿着压出两道深沟的土路摇摇晃晃的开往指挥部,也幸好这车是四驱,马力也大,不然大雨过后还显泥泞的道路凭这橡胶轮是怎么也过不去的。沿着泥土路走了十多分钟,王世谦才回到司令部。和忙碌检修加油上弹的士兵不同,司令部内等候的军官们很是悠闲。只等听见外面卫兵的敬礼声,这些军官才掐灭香烟忙站起来准备敬礼。
王世谦草草回礼之后就问道:“工兵这边舟桥准备好了吗?这次要一口气打到平顶堡。还有可能要推进到开原。我其他不担心,就担心这几条河怎么过。万泉河泛河清河不说,柴河宽有近百米,水深也在四五米以上,要是工兵不能快些搭桥,那穿插就要被耽搁了。”
“报告师长,工兵营万事皆备,就等搭桥。若是战车过不去,我们营自己跳河里也要把这桥给堆出来。”工兵营于大勇站起大声道。
“铁浮箱都备齐了?能搭几座桥?”王世谦没有当真作罢,而是细问实情。
“报告师长,都备齐了,能搭两座铁桥,保证不耽误同志们突击。”于大勇再道。这么多人不问,师长唯独问自己,让他这个中级军官很是自豪。
“好!坐下吧。”王世谦点头道。“其他人我就不提了,该怎么突进,该怎么配合,训练的时候都教过,不要怕犯错,记住: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占领铁岭县城,渡过过柴河、沙河,占领开原。”王世谦的命令已经超出战区司令部下发作战计划的范围,明白其中关节的在座军官却一点也没表示出异议,他们还恨不得能打到哈尔滨。
事无巨细,王世谦都过了一遍之后这才散会,唯有战车旅旅长李荫培留了下来,王世谦对着地图看到柴河过去,指着被左侧辽河、沙河和右侧山岭夹出的那条宽约一公里半,长约二十公里的地段说道,“植初,这段路很险啊,战车旅必须要好相应的布置才行。”
“这段路是比较难走,但是我想只要突击的快,俄军应该来不及布设工事,再说只要是白天,有空军的同志在,俄军是难以阻止我军推进的。我主要担心这里太窄了,部队难以摆开。突击到开原,兵力不能太少,可就路况看,我认为一个战车营最好,而且其他部队要跟上才行。”闪电战谁也没打过,但道理诸人却是知道的。李荫培就对此深有研究。他是锦州义县人,军校成绩优异,辛亥年举义时所在的团作战果决。这才被王世谦挑到装甲师。
“师里面的步兵团调一个营过去够了吗?”王世谦问道。
“行。”李荫培点头道,“还有自行炮营也得去一个。虽然有空军。但突击部队自己带上自行火炮那也是错不了的。”
“你小子!”王世谦感觉是上了他的当了,但想到步兵都过去了,当下只好道,“那再给你一个自行炮营,150就不要想了,给75吧。这个轻,炮弹也装的多,故障少。”
“行!”李荫培心里一核算。感觉步炮车,三种都齐全了,当下心满意足。
“开原可是敌人的兵站。”王世谦交代道,“你要的我都给了你,你也得保证把俄毛子都给我堵死了,他们那几个什么司令也不要放跑了。我们这是围歼,要是俄国大将都逃了,说出去谁相信这是围歼。”
“明白了,师长。”李荫培答道。他摩拳擦掌的,心思全到战场上去了。
“好了。要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你回部队吧,这一仗可要打好。”王世谦看他的样子随即下了逐客令,把他打发走了。不过即便是散会他也还是把作战地图看了又看。最后一巴掌拍在开原的位置上,骂了一句,“撒女内!”
最后通牒十二到期,在此之前一个半小时吕特和上一次来的参赞辛慈就到了总理府。今日是十五,总理府不上班,他们是从侧面进入后院的;而因为是家宴,吕特带了一瓶高档红酒,而辛慈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束鲜花,是送给了寒仙凤。
昨日辛慈出总理府的时候。故意大声说了一些话,使得法国人以为杨锐许诺和德国结盟。今日再看他讨好的模样,杨锐虽然心中厌恶。却看在吕特的面子上也为发作,毕竟沪上那段时间吕特帮忙不少。
程莐不在,按照家里的规矩总是要有一个女眷作陪,如此在杨锐看来才能算是家宴。是以三个人聊天之后就在她殷勤招呼下入座。吕特看着了寒仙凤几眼对着杨锐笑道:“杨,你真是上帝的宠儿,而且听说你还有一位美丽的妻子。”
“真要是上帝的宠儿,我就不会被按在这个位置上了。”杨锐只回答前一句,对他的后一句话避而不答,接着指着桌子上的菜介绍道:“虽然在北京,但今天的菜都是广东菜,希望两位能够喜欢。”
“当然!”吕特和辛慈一起答道,不过辛慈的眼睛一直看着餐厅里的座钟,看着马上就到十二点了,他终于忍不住道:“总理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礼,马上就十二点了,请问现在进攻开始了吗?”
“是吗?”节假日杨锐一般是不管国事,他闻言也看了一下旁边的座钟,此时秒钟正好指向十二点,一种轻微的机括声后,这座满清王爷留下的座钟开始‘当!当!当!’的报时。钟声中杨锐看着两人笑道,“嗯,前线应该开炮了吧。好了,今日家宴,不说战事,不说战事,吃完饭喝完茶东北自然会有捷报传来。”
吃饭因为喝酒估计一个半小时,喝茶聊天也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两个半小时后就会有捷报,不说辛慈,就是吕特也不太相信,但是杨锐盛情难却,两个人只好端起酒杯,开始就餐。
北京总理府动筷子的时候,接到战区司令部可以进攻命令的第九集团军司令官李烈祖板着脸对着话筒喊道:“我是李烈祖。我命令:总攻开始!”
“是!”话筒里传来炮兵司令的声音。“我部立即开炮!”
那边话音刚落没多久,突然间,地面和空气猛然一震,轰隆隆的炮声铺天盖地,震耳欲聋。随着这十几日从各集团军抽调过来的一千五百门大炮开始怒吼,沉寂已久的东北战场又开始硝烟弥漫,血雨腥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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