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国家……”杨锐还想说下去,但秋瑾忽然厉叫一声,“够了!!”
女子的声音就是比男人尖锐,加上她中气十足,整个会议室都是这一句的回音,而在座诸人的耳膜也都震震,即便是杨锐,也顺手掏了掏耳朵。
“你们到底是什么了,不是说我们要团结的吗!”秋瑾看着杨锐又看看蔡元培,难以相信这两个昔日的战友同志会变成这帮针锋相对、互相抨击。
“有的人做的太过,自然要提醒。”北大的那些小动作也还是可以忍忍的,但这次看到蔡元培欢欣于俄国二月革命,杨锐心里就有一股难以压抑的戾气,现在彼得堡局势如此逆转,他竟然把指桑骂槐的指着自己,他再好的涵养也无法忍受。
说到底,复兴会现在走的虽是集权路子,可杨锐骨子里却还有小资的影子,多年的历练已让他看透了那些无知右派是怎么天真的将政权恭送到残暴左派手里的。正是这些人嘴里时时刻刻喊着民主口号,协助左派推翻了现有的政府,可结果呢?——“民主在蒋先生那里。是多和少的问题;在毛先生那里,是有和无的问题。”说完这句话,胡某人轻飘飘坐上飞机飞米国了。
以前残影让杨锐从骨子里憎恨嘴炮公知,而现在的装满集权思想、费心治国的他。同样想把这种只会放嘴炮的蛀虫一脚踩死!这些有着偌大名望、革命就会瞎嚷嚷、干事只会帮倒忙,却自以为自己是万世师表、品德高尚、引领潮流的嘴炮党们。最好的结局是在马里亚纳海沟种莲藕,让后人想平反、想祭奠也只能等到几千年后才能挖出尸骨。
杨锐指责完蔡元培,蔡元培就像反驳,可他却被会议的临时支持人拦住了,“你们别吵,先听竟成说,再听你说。”秋瑾决断道。
蔡元培苦笑一下就坐下,开国之后他就有许多话想直白的说出来。现在居然要说,也不差这一会,所以一屁股重重椅子上,环抱这双手准备看杨锐说什么。
秋瑾说完杨锐就是一笑,他道:“不管从什么角度,我们现在都不是追求民主自由这种狗屁东西的时候!这是我以前反复强调过的观点,但是有些人不听,妄图以大学为根据地,再来一次南洋公学学嘲,这是我坚决反对的!”
杨锐一开口就戳中了蔡元培的要害。他已顾不上秋瑾刚才的阻拦,立马站起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要闹学嘲?!就凭你那些只会鬼鬼祟祟的特务吗!!”蔡元培大声喊过,再对着微怒的秋瑾、不说话的徐华封、木然的杜亚泉、吓呆了的徐贯田和谢缵泰说道:“诸君。不要忘记了我们革命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们自己吗?我们是为了四万万国民能有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才革命的!
可看看现在我们都做了些什么?新闻控制、啊!通讯控制、啊!金融控制,啊!特务控制,啊!敏感词控制,啊!就连他妈的白话文也说它具有煽动性,不准说只能说文言文。我在这里就问一句:我们这到底他妈的是共和国还是帝国,到底是民主还是*,谁能告诉我吗?你们谁能告诉我!!!”
被杨锐指责闹学嘲,蔡元培心里怒火冲天。每说一个‘啊’便敲一下桌子,似乎应着某种节奏。老成的徐华封见他闹到这个地步。不由起身想过去劝劝,但却被杨锐一句‘让他说完’给拦住了。
蔡元培一通话说道。再道,“同盟会黄克强死之前离开东京时说过:‘自由民主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能建立起来的!’他这话是在告诫孙汶不要像江湖帮派一样组建中华革命党,可我们复兴会呢,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民主集中制?这到底是民主还是集中?还是想民主就民主,想集中就集中?
我想我们和孙汶那个中华革命党的差别,也就是不需要会员按手印宣誓效忠了。现在我不敢说,但以后会怎样难以预料;我们这一代我不敢说,可以后几代会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
借鉴自后世某党的一些制度到现在是有隐疾的,如果复兴会当初选择的是一会专政,那民主集中制还有一个对外欺骗的功效,可现在国内施行的是多党制,那这个民主集中制就不伦不类了,这种只能用在会内的制度到底是要集中谁啊?
本来杨锐还是气势汹汹的,但听到蔡元培点到了民主集中制,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脑中想罢却看了徐贯田一眼。那徐贯田见杨锐看过来,再听到蔡元培抨击民主集中制,顿时会意,不料他一开口却被蔡元培拦住了,他道:“今日大家都不要劝,我就想和竟成好好吵一次,他能说服我,我磕头认错,要是说服你了我,那就请他把他那一套什么什么控制都收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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