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攻势终究按照原定的计划展开了——被鲁登道夫电话惊醒的雷奥说他闻到了胜利的味道,如果进攻,必能胜利!
三点二十分,按照预定计划,佩尔桑一线的皇太子集团军群四十公里防线上的四千门大炮、其中超过一半是重型或超重型火炮,开始对防线对面的法*队猛烈开火。高爆炸弹和毒气弹带着有毒的硝烟顿时将法军防线全部覆盖。由于德军炮手都是按照地图发射,他们的射击造成了可怕的破坏。机枪哨所连同人体四肢一起炸上了天,赌气呛的士兵又咳嗽又呕吐,他们看不清任何东西;而相对于德国震耳欲聋的炮火,当法军两千门火炮还击时,声音弱不可闻。
猛烈的炮击进行了两个小时后,早上五点二十分,两千余门迫击炮对法军前线发起了徐进弹幕射击,近百辆试验型a7v战车冲过己方堑壕的同时,十八个携带火炮的精锐步兵师在另外二十四个步兵师的紧密配合下,身着钢甲防弹衣,头戴毒气面罩,冒着辛辣的硝烟和被毒气加浓的雾气开始了进攻,
德军的这一次进攻虽然被协约国侦知,可如此猛烈和迅捷的进攻却是所有人难以预料的。整个西线需要重点防御的防线长度接近两百公里,没人能确定德军会选择那一段防线作为突破口;而且,这一次德军的进攻炮火准备的非常短促,当炮火中的协约国前线军官还在优雅的喝咖啡吃早餐时,德军的精锐突击步兵就摸过了法军防线前沿的地雷区和铁丝网,冲入了防线第一堑壕防御带。这些在烟雾中现身,身着钢甲、头戴面罩的德军士兵仿佛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很快就突破了第一防御带。击向两公里外的第二防御带。
德军战车的出现及其精锐步兵快速犀利的进攻,让英法两军司令部立即判明了德军的作战意图——德国人是想占领瓦兹河两岸的要地,隔断英法军队的联系。一旦他们实现了这个目标。西侧的英国远征军就有被彻底赶下大海的危险;同时,失去西侧英国远征军的保护。巴黎的西侧将被德国陆军迂回,即便他们不能占领巴黎,但只要德军炮兵射程能到达塞纳河畔,他们就能中断塞纳河航运,给法军带来难以想象的损害。
不管站在哪一个立场,英法协同作战的原则都不能放弃,面对德国人海潮一般的进攻,英法都调动自己的预备队和更多的火炮前往佩尔桑方向进行增援。而就在法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西侧的佩尔桑时,雷奥终于结束了自己屡次被打断的睡眠,精神抖擞的用热水洗脸,而后开始刮胡子。
参谋长霍夫曼少将介绍着皇太子集团军那边的情况道:“突破非常顺利,法国人和英国人都乱了手脚,他们对我们的攻势毫无办法。从开始进攻到现在仅仅一小时,他们就推进了三公里,这是以前一个月也难以前进的距离。现在阻止他们的仅仅是那该死的沼泽,因为它们的存在,后方的大炮、弹药、物资难以运输上去。不过伴随进攻的那八十多辆战车能发挥一些作用……”
胡子利索的刮干净,再一次梳洗后,雷奥才开始享受美味的早餐。后方物资确实到了极为贫乏的境地,他的餐盘里只有两个鸡蛋和半听缴获至法国人的美国牛肉罐头,牛肉被厨师重新煎炸过,但即便如此,罐头味还是非常浓烈。默不作声的吃完早餐,再绅士般缓慢喝完一杯红茶,雷奥这才卸下自己的餐布,对着霍夫曼说道:“士兵们都准备好了?”
“是的,将军!”霍夫曼立正答道。“但是最高统帅部禁止您亲自指挥这次战役。他们要我和其他军官一起阻止您!”
“你会这么做吗?”雷奥出了餐厅,走到隔壁指挥部的时候。目光扫过霍夫曼少将以及其他在此等候多时的军官,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第一次的看了下表。雷奥对着军官们朗声说道:“先生们,进攻将在一小时四十分钟后开始。在此之前,我只是告诉大家:这或许是一场德意志道路和犹太人-盎格鲁撒克逊道路相护竞争的战争,但在我看来,这更是一场事关德意志民族生死存亡的战争。
战争进行了四年,无数优秀士兵损命战场,他们已经完成了保卫德意志民族的使命,现在所有活着的、死了的德意志人都在注视着我们,等待着战役的最终结果。因为我们将决定整个民族的命运,他们希望我们能穿透法国人的防线,越过塞纳河,迂回到巴黎城的南面,围歼法*队的主力,并最终结束这场战争。
真实的说,这是汉尼拔、仰或亚历山大大帝那样的伟大统帅才能完成的神圣使命——在敌人防备森严的防线上打开一个十公里的缺口,而后将刺刀扎进敌人的心脏,让他们恐惧、混乱、魂飞胆丧——今天,却要我们这群平凡却被上帝选定的人来完成他。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会有怎么样的振奋和不安,但对我来说,不胜利,毋宁死!”
平实的、简短的、并无任何花样、鼓动性的讲演结束,所有的军官都呆立当场,只到雷奥命令他们解散,他们才郑重敬礼离开了指挥部。回到各自部队,雷奥刚才所有的言语都被这些人忽略了,他们只向部下转告了一句话,那便是:不胜利,毋宁死!
七点五十分,利奇方向所有用伪装布遮盖的机场都撤去了伪装,一架接一架的飞机升空,他们并没有去增援西侧的佩尔桑,而是将目标指向了装甲部队前进路上所有法军阵地,战斗机拉低扫射、轰炸机投掷炸弹,一切可用的有效的对地攻击手段都使用上了。
而在利奇出击阵地,四百余辆钢铁战车已经启动,已决定‘不胜利,毋宁死’的雷奥坐在其中一辆指挥车上——即使有简陋的无线电,他也并不是要指挥战斗。他只想让参与这次进攻的所有士兵知道,他与他们在一起。时钟正对八点时,最前面的清障车们震颤了几下。紧接着越过己方堑壕驶入晨间未散的薄雾,开始引领这次关系德意志生死存亡的进攻。
一位德军随军记者如此描述道:“……雾就像一块舞台幕布笔直升上了天空。突然把我们的眼睛与我们四年来一直憧憬的东西之间的那层厚厚的帷幕拉开了。在防线的对面已出现了奇迹,这种奇迹正在迅速的发展着。乌云般飞机的遮盖下,无数看不到边的战车、大炮、卡车、马车、骑兵正在横越马西伊平原,太阳使它们披上了一层透过大雾的光彩,稳步的向南前进。一路上只有敌人的零星炮击,他们脚下踏着的那块土地是法国人只到黎明时分还占领着的地方,所有梦想的一切东西似乎顷刻之间已成为现实。”
在横穿整个法军防线的行动中,给德军带来最大麻烦的不是敌人的顽抗。而是两军防线无人区之间的沼泽地带,履带装甲、骑兵、步兵可以从容通过,但征集来的那些卡车、马车、炮车往往陷在泥泞里无法动弹,好在进攻前最高统帅部就征集了数万名工兵,他们将用无数木头铺成数条可以通过的道路以供后续部队前进。
法军最高指挥部显然被佩尔桑方向的德军皇太子集群打昏头了,在所有预备队都往西侧运动时,已经前进到沙尔尼、逼近克莱苏伊的德军装甲部队距离巴黎仅有三十六公里。当这个消息被再三确认,从贝当到福煦,最后再到总统普恩加莱、总理克里孟梭,所有人都惊呆了。四年前当德军就在巴黎近郊。并已零星攻入巴黎城内时,大家都做好了放弃巴黎的准备,但。那场绞肉机之战中法军最终获得了胜利,并且,随着美国、中国的参战,胜利已在不远处向法国招手,在这个时候放弃巴黎,那将摧毁整个法军的抵抗意志。
既然绝不能放弃,那就应该死守。只是任何一支法军部队都没有反战车作战经验,他们没有反战车步枪、没有反战车炮、没有反战车地雷,甚至连反战车堑壕都不知道应该挖多宽。因为谁都没有和德国战车交过手。仓促间,携带着炸药和众多75小姐炮的法军士兵被命令死守巴黎外围;巴黎城内。正值周末、享受数年和平时光的巴黎市民因为军队和政府机构的紧急撤退发生难以言状的恐慌。
政府不希望步步逼近的德军引起市民们的混乱,而市民则因为不清楚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从而变得越来越慌张。当警察试图阻拦一些些试图离开的市民时。冲突发生了。越来越多的出租车和马车阻塞了所有的出城道路,数不清的市民挤满了大街。在政府的宣传中,德国人早就变成了无比残暴、**女人、杀掉小孩的恶魔,想到自己即将将落入那些恶魔之手,市民们更是不顾一切想逃离这座注定沦陷的城市。前线此时已千钧一发,当大员们接到城内急报回首看向城内时,一切都已无法控制了。
巴黎市区乃至郊区的混乱影响了法国预备队的调动,之前从东侧抽调至西侧的预备队又被下令调回东侧,因为城内交通堵塞,预备队疲于奔命,当他们希望从城市南郊迂回绕过市中心时,雷奥率领的装甲部队并未向法军统帅部想象的那样直击巴黎,而是绕过巴黎,从其荒芜的东郊、十二区奔向了塞纳河畔,虽然法国守军机警的开始炸毁东郊塞纳河上一切可通行的桥梁,但德军装甲部队意想不到的速度和法军战时军工产品质量的低劣,还是让装甲部队掌握了其中最为牢固的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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