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皙,我不知道你何来的自信,但八叔必须要说一声佩服!”沉吟良久,胤禩长揖到地,这是尊重也是感激,设身处地,换了自己无论如何不会有如此胸怀,而磨刀石于大庭广众之下更是诱惑!
“八叔,先别急着佩服,”坦然然受了人家一礼才说别急,弘皙的做法有欠光明,但更黑的还在后边呢,“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总瞒不过皇玛法的——”
弘皙的眼神瞥向武丹,忠肝义胆的一等侍卫大人能当着康熙的面对胤禛落井下石除了心思不像表现的那么粗豪,君臣无猜本就是忠心耿耿的表现形式,自己敢私相授受,骄傲的皇玛法或者会像胤禩一样道一声佩服,小心眼的胤礽阿玛呢?本来是宜将胜勇追穷寇一劳永逸,却打蛇不死后患无穷……除非,嘿嘿!
“武大人,胤禩在此向你赔罪了,”胤禩的长揖很廉价,“稍后,胤禩自然会上请罪折子红色仕途!”
坏了——自己还是经验少,这请罪折子以上说不得就要直抒其意了,再把自己的允诺拉出来表扬一番,除了胸怀自己屁好处都捞不着了,尼玛,老子又不是女人,要胸怀有个屁用?
“八叔,多余的话你就甭说了,你今天带着两位叔叔干涉的是我镶黄旗务,按照祖宗家法,”弘皙手指一阵搓动,“你们回家准备礼物赔罪吧!”
要钱?能用钱了解的事还算事吗?胤禩心里一阵轻松,“你就说个数吧!”
弘皙竖起一根手指,晃过来晃过去。
“一万?”
“十万?”
你也好意思开口?曾记得八贝勒被抄家完了给管家的都是一沓沓的银票,十万一张的那种,给十万?弘皙皱眉,“八叔啊,弘皙是刚刚就任的镶黄旗主,以后几十万人的吃穿用度就要冲着我张嘴里,我家阿玛说什么父债子还,120万两白银也要压在我这小肩膀上……”
“别说了!”胤禩都要吐血了,几十万人的吃穿用度,堂堂的旗主大人总不能一人赏赐一两银子吧?可若十两就是几百万,这分明是借他人之慨表自己之慷,想比那120万倒是小数了,“明说吧,你要多少!”
“一千万两银子!”
“弘皙,你个活土匪!”胤褆的大嗓门当时就爆发,“一千万两银子,亏你也能说出口,爷没有,你杀了爷吧!”
“闭嘴!”弘皙瞪眼,手臂作势一扬吓的胤禟一缩脖子,刚才那通大嘴巴心有余悸!
“一千万是八叔买一张磨刀石的通行证,你有什么资格认?”弘皙哼了一声,“刚才说以爷的马首是瞻,以后你就是我镶黄旗下,再嚷嚷,小心我用旗规治你!”
“爷也没钱,你能把爷怎么着?”胤禟不言语因为他是吐吐沫砸坑的汉子,可胤莪不同,越是身份尊贵离地面的落差越大,连番羞辱让他颇有死猪的风范……爷什么也不在乎了,如之奈何!
可弘皙竟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但这无视足以激起诸如“跳梁小丑”“忘恩负义”乃至“神马玩意”之类的自觉了,再想九哥因为自己成了镶黄旗下,自此与八哥分道扬镳不说更难忍爷变奴才,由不得一声怒吼,“爷现在就把这条命还你,也就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胤禩怎么可能让他冲过来,死死抱住,祈求连声,“十弟,你就不要再为难八哥了!”
“你很可怜”,弘皙貌似很大方的给了胤莪一句评语,足以让他睚眦欲裂,手一摆,“八叔,您现在就可以去准备钱了,十天,皇玛法十天后回京,我给您十天的时间,十天后见不到钱,我就去皇玛法面前告御状,不怕告诉您,大伯被圈,四叔降爵,索额图大人乞骸骨都是我告御状的结果,四叔送我一个绰号叫夜猫子,可皇玛法说夜猫子是瑞兽,专门盯着臭肉,希望将您不是下一块儿哦!”
“三天,三天之内,八叔就是砸锅卖铁亲家当场也给你凑齐了!”
胤禩转身走了,走得急,因为嘴角的血已经遏制不住的淌出来……
张廷玉从弘皙侃价的时候就傻了,当日口述亲手打断了12根廷杖满院哀嚎绕梁三日,没一丝欣喜无一毫动容,因不动声色方显狠毒!适才,王霸相辅更恨不能搜肠刮肚赞誉胸怀,可眨眼的工夫,出尔反尔啊!通行证之语分明是用言而无信做要挟,哪里有丝毫的仁恕之道?
看弘皙面若敷粉眉如墨画,风流倜傥甚至分明带着三分女儿像,观其行,雄主乎?奸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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